被围困在垓心的王苍听见呼喝声,心中大定。
“延寿,还有气力吗?我等二人再冲一冲。”
王延寿一刀将面前的鲜卑亲卫逼退,他同样瞧见了刘破奴三人,胆气这会儿也上来了,高声道。
“随君左右,有死而已。”
“好!杀胡!”
伴当的回答让王苍很是受用,脸上豪气更涨三分,手上的环首刀攥得更紧了些。
“杀胡!”
另一边薄弱处,高宝带着刘破奴、陈宽策马撞进战场。
高宝持槊连劈,前方的鲜卑亲卫挡者尽死,一槊之下势大力沉,打的前面意图阻挡的鲜卑亲卫兜鍪凹陷,头骨破碎,浊白的浆液和殷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像砸西瓜般汁水四溅。
一人一马一槊胜似百人,直直的朝着帐前的日律狼戈冲去。
刘破奴、陈宽二骑则朝着王苍的方向冲来,一人提矛连刺,一人持铍在手中上下翻飞,杀散了身前的几人,赶到阵中救出王苍二人。
四人奋力向前,刘破奴两人骑马在前,王苍和王延寿持刀步战一人守左,一人在右,护住马上二人,向着十几步外的日律狼戈杀去。
“元隆,那个站在帐门前没穿裤子的是头人。”
王苍久在阵中,看的真切,冲着前面的高宝大声喊道。
高宝一只长槊在手中如同无物,一连刺死六七人,听到了后方叫喊,手中长槊往前一扔:“中!”
锋利的槊头串着两个亲卫,来势不减的擦着日律狼戈的身子钉在了毡帐前的木桩上。
长槊带来的劲风吹得日律狼戈袍子都颤了两颤,热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登时吓得三魂丢两魂、七魄丢了六魄,一股尿意从下身涌出。
好悬及时憋住,但还是不慎滴了几滴出来,洒在地上,见无人看见,未着履的脚掌悄悄扒拉了点地上的泥土遮盖一下。
愣了愣神,口中复又尖叫一声,赶忙转身贴着毡帐就往后跑,看来已经被吓得丧胆了。
王苍见状,心中大喜,赶忙用鲜卑语大喊:“头人跑了,头人跑了。”
一时间,围在周边的十来个亲卫见首领都跑了,战意全失,丢下手中的兵器,闷头就往没有火光的黑暗处逃窜。
高宝丢槊抽刀,见日律狼戈要跑远了,索性把再刀一丢,拿起弓囊里的强弓,随手一箭就射了过去。
“定!”
箭矢转瞬即至,已经跑出去十多步的日律狼戈应声就摔倒在地上。
刚想起身,一阵剧痛从腿间传至天灵盖,却是连人带箭就被钉在了泥土里。
原来那一箭射中了日律狼戈小腿,箭杆还插在腿间皮肉里,难怪一时间动弹不得了。
日律狼戈这下是彻底憋不住了,一阵腥臊之气逐渐从身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