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胡须杂乱的亲卫连连后退,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伤口中喷射而出,把胸前破烂的皮甲染得通红。
丢出手中的长矛打开了一道口子的王苍从腰间拔出环首刀,直接冲到后阵中,朝着来不及射箭的亲卫左劈右砍,仗得宝刀锋利,一时间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污血顺着侨儿精心编织的麻绳浸湿了王苍的手心。
纵马往前连冲七八步,一众鲜卑亲卫围了上来,有的举着长矛上刺王苍胸腹,有的阴险些,直接握着马刀劈向马腿。
王苍连忙招架,仗着宝刀锋利,劈断左边刺来的矛杆,左脚站在马镫上,猛然提起马缰,战马人立而起,两只蹄子悬空连连蹬向那持刀亲卫的胸口,直接踏得其胸口凹陷下去,这一蹄不知道踢断了多少肋骨,几根骨刺从胸口侧边刺出,口中如血泉一般,大口的污血喷洒到马腿、马脸上,后面的亲卫仗着人多,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王苍如同陷入泥沼一般。
正恼火间,王延寿杀将过来,手中长矛连连挥舞,把围过来的几人刺翻在地,周边的压力顿时一轻,王苍大呼侥幸,如果晚来几秒,免不得要挂点彩了。
二人合力,杀到兴起,朝着前方的日律狼戈杀去,复往前冲杀了五六步,两人被围在垓心,马的冲势也耗尽了,只得弃马步战。
王延寿疾冲几步,把王苍护在身前,挡住众多刺来、砸来的刀矛,偏偏这时候手中的长矛刺向一名亲卫的胸腹间,被胸骨卡在了缝隙里。
几名后方的亲卫趁机挥舞手中马刀、长矛,刺向、砍向王延寿,王延寿避之不及,被迫拔出环首刀把几支长矛打偏,那几刀避无可避,胸口的皮甲登时被劈砍得破破烂烂,喷薄而出的鲜血把王延寿身前衣甲染得血红,好在鲜卑亲卫的马刀不如环首刀锋利,不然就得殒命当场。
不知哪里一支暗箭射来,有心算无心之下,被护在身后的王苍避之不及,被一箭扎进肋间,幸而有皮甲防护,扎的不深,只伤了表面的皮肉,王苍也不拔出,带伤复战。
越过受伤的王延寿,冲到阵前,斩断几只不断攒刺而来的矛杆,听见身后有急促地风声传来,转身反手一刀劈向身后那人。
一声清脆的刀剑相交声,马刀锋刃被直接砍断,王苍刀势不减,从那鲜卑亲卫的脖颈侧边砍了进去,直接把锁骨砍断,刀锋深深地斜砍进胸腔,不知道劈断了多少肋骨,一脚踢向那人,从腹腔中拔出宝刀,那亲卫的半边身子都耷拉了下来,粘稠的血液流得满地都是,围住二人的亲卫骇得不由得退了半步,胆气至此已泄了三分。
王苍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胸腔就像鼓风机一般,吸进清冷的空气,吐出的气灼热得像火焰一般,口中大喊:“杀胡。杀胡!”
“杀胡!”
被护住的王延寿也不甘人后,二人重新振作力气,又往前冲杀了近二十步,手刃十几人,逐渐感觉有些力竭了,王苍身上的细小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手上的力气小了下去,挥刀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心中大怒:“高宝这厮怎地还不来,再不来乃公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此时,另一侧薄弱处突然间爆起一阵怒吼:“休伤伯羽!”
原来是在营中四处放火,驱赶马匹的二人一边赶马一边往中间赶去,途中正好撞上准备侧击的高宝,三人一合计,汇合在一起,趁着亲卫都在正面应敌,从侧面杀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