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灯听到此,转身回到书房。
杨淑珍跟进去问道,“老爷子,你想喝点吃点什么?”
李灯摆摆手,就那么简单地坐着。
杨淑珍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就退出去,站在外面屋里等吩咐。不一会儿,李灯果然叫道:
“小杨啊,你来一下。”
“老董事长有何吩咐?”
“快你给他们煮两碗面端进去要得不?”
“哪里要不得呢?我早有这个想法了。一来怕你不同意,二来怕煮了去,他们骨子里不肯吃。”
“先弄去看看,吃不吃另外再说。这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呢!”
“要得嘛!”
杨淑珍听了屋里的谈话,越发喜欢冯布启了。老爷子吩咐她给冯布启煮面,就像跟心上送吃的一样,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我这就煮了端去。老爷子,你还有何吩咐?”
“端去吃不吃来给我说一声。”
“晓得了。”
杨淑珍来到厨房,亲自给兄弟二人做了面端去,“两位少爷,快开开门让我进去,我给你们煮了两碗面送进来。”
一说到面,柳丝丝倒是想起自己做面的初衷,还不是为了等刘沙和吗?当年两人相约,还以吃面为暗号。
没想到那刘沙和会是那样的一个人,居然拜干爹起家,又因干爹沉沦,轮回考试之后,便销声匿迹,千年未露面。
忽然感到好不自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反感,因而说道,“那杨淑珍肯定没有好下场。”
“为什么?”冯玉耳追着问道,“理由是什么?”
“单凡心软心疼男人的女人,后来都被男人骗了。再就是老话在先,宁信地府死鬼,也莫信地面世界男人的嘴。”
“冯布启没有说什么呀。”
“他跟钟天意在卧室里说的那些话,谁敢说那是发自肺腑的?谁敢说不是有意为之?”
此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对冯玉耳刮目相看,冯玉耳虽是活人,但还有思想——人在屋里心在墙外。
与其说糊涂兄弟不糊涂,还不如说冯玉耳有了地府记忆。冯布启故意说给李灯听,西门欢又唱给谁听呢?
林正义思至此,起身走到门口,望着灰蒙蒙的上空,长叹一口气,折回去坐在沙发里。
只见冯玉耳思绪万千,原来努力地回忆着跟西门欢在一起的那些岁月里的事和情。
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西门欢表现得格外冲动,还打她的脸,侮辱她的亲人,不把她当人待。
她为了西门欢躺在床上想,坐在床上想,从早想到晚!
西门欢不是天晴不来下雨来,就是白天不来晚上来。
他怎么说她冯玉耳有半个不顺从吗?跟死鬼在一起确实刺激,但是跟死鬼在一起却要承担很多风险。
思至此,冯玉耳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嘴里念着,“是呀,但凡心慈手软心疼男人的女人后来都被男人骗了。”
然后看着西门欢对柳丝丝说,“姐姐,你的话很有那么一点味道。这些年妹妹被死鬼骗惨了。”
“西门欢,杨淑珍后来怎么?”
西门欢不管冯玉耳在说什么想什么,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继续讲述。
冯布启虽然饿得头晕眼花,但是他没有为杨淑珍手里那碗热气腾腾的面而感动,而是问道:
“是老爷子叫你煮来的吗?”
杨淑珍不敢半点捞功,只有照实说道,“老爷子心疼你。”
“那我就更不能吃了。”
“要是我的主意呢?”
“那也不吃!”
“哥,”钟天意说,“你就吃了吧。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
“你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
“你们这是何必呢?”杨淑珍说,“我大半夜给你们煮了端来,你不看在活着份上,也不问问明儿个要见的人会同意你们这么作践自己、饿着肚皮去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