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老了,走路不灵便,但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她拉住我的手,高兴地看着我说,“梅梅啊,你是越长越好看了,妈妈要是有个儿子,我就让你给我做儿媳妇。”
我满面泪水,说不出自己心里的苦和累。
但是我长大了,我成人了,要走出孤儿院去外面做事。
我得让爷爷奶奶放心,我得让爸爸妈妈放心,我得做弟弟妹妹的榜样。
因而再多的眼泪我憋在心里,捂在被窝里独自流淌。
园长给我联系的电子厂,那是一所社会福利院,专门对接我们这些孤儿的单位,我在那里干得很不错。
但是我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老是梦回孤儿院,老是梦见那些残疾的弟弟妹妹,多少时候我都被那样的场景唤醒。
醒来之后,我就开始失眠,可以说是整夜睡不着觉。
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折磨,于是请假从厂子里出来,买了车票,踏上回家的火车。
没想到,我在车站遇见了李士。
我们虽说话不多,但是他给我的印象还不错的:
礼貌,大方,说话轻言细语,非常好听。
尤其对我格外关照,后来才明白,他想吃我的豆腐。
他见我长得好看,又是给我买水,又是给我买中午饭,还问东问西,总言之,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
也就是这个无微不至我才走上不归之路。
走下火车,天已大黑。
李士到了目的地,而我还要赶车回县城。
由于山高路远,天黑之际,便无长途汽车。
我不得不写房住下,等天亮再出发。
说句实话,我每每从外面回老家,恨不得把好看的东西统统卖给院里的弟弟妹妹。
所以,我是大包小包,拧了一大堆东西。
李士见我两手拉得细长,满脸汗珠,或许念一个女子拧那么多东西辛苦,就非常热情地帮我拿东西。
我们走出车站,他说,“你既然没有车回县城,就跟我写房住下吧!”
望着他就像望着久别的亲人,心里很温暖。
于是跟着他走进了飞来春大酒店春之声分店,写房入住了。
当时也只能这样子。
那个时候的我或许太幼稚,或许太单纯,见李士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必定是大家出身。
他对我这样的女子不过就是孤儿院外那些有善人的施舍照顾而已,所以我感激流涕地跟着他走,或者说是情不自禁地接受他的帮助!
我们在飞来春大酒店春之声分店开房入住了。他帮我把东西送到房间,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洗澡放水的声音我好像听得清楚。
时间不久,至于是多少时间,我记不得了,反正很快。
他洗完澡过来敲我的门,说是要请我出去吃饭。
我赶一天的车确实累坏了,刚躺在床上休息,就听见他急促地敲门声,我不得不爬起来开门。
不知道为啥子,疲惫的身体居然活络起来,或许是对异性的好感,也只有这么解释。
我给他开了门,见他焕然一新,心儿怦怦乱跳,尤其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味儿简直不是我们女孩子家抵抗得住的,绝对让人憩息。
我当时心旷神怡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不知什么时候,他把我紧紧地抱在宽大的怀里,用脚把门关上了---。
...
年轻人的夜晚总是那么短暂,那么甜蜜和没完美了。
我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就那么缠绵悱恻。
第二天,他说不去办事了,也不让我走。
我或许是尝到了快乐的滋味,觉得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才是女人。
所以我没有拒绝。他说怎么样,我都照做,从不说不。
我们在飞来春大酒店春之声分店住了半个月,他说我是他人生中遇到最单纯的女子,没有任何抱怨和要求。
他说越是没有要求的人越有要求。我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他带我去买东西。买了好多我喜欢吃的,穿的,让我穿着给他看,喂给我吃,我没有拒绝,更没有问他钱够不够。
一切感觉是那么自然和谐,好像谁都离不开谁了。现在想来,我是被城里男人套路了。
离开的那天他给了我一些钱,叫我不要坐大巴车回去,非要让我坐出租车。
要知道从市里打车回县城需要四百多块路费。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四百块钱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我可以给院里的弟弟妹妹买好多支铅笔和好多吃的东西。
所以我背着李士改道去了汽车站,买了一张回家的汽车票,摇摇晃晃八个多小时,才回到县城。
我本来要步行回院里的,由于东西太多,才坐三轮车回到院里。
看门的爷爷就是借助三轮车亮堂堂的灯光认出了我,才把我让进门。
可想当时的我对自己是多么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