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哪个上头?天王老子吗?”
陈恩想一堆问题,但是她没有追问。
一旦问,恐怕败露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她要马兵自己说出来。
因而说道,“不同意就不干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跟我回姑成,保你吃喝不愁。”
马兵又沉默不语。
陈恩非常火大,“我跟着你连一句实话都得不到吗马兵?既然我们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我们确实缘分到头了。”
“不是我不告诉你,你得让我想一想怎么告诉你好吗?”
“你怕啥?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怕?怕饿肚子吗?你跟我回姑城,我养你---。”
“我是怕你知道了害怕。”
“马兵,你以为我陈恩两岁小三岁大吓大的?”
“呸!”
“俗话说头砍下来碗口那么个疤,五百年后又是英雄好汉。”
“我还怕个球。大不了一条命嘛!有啥子了不起的?姑奶奶正愁活着困呢。”
女人说得慷慨激昂,男人却听得一脸羞愧。
但是马兵依然四平八稳,并没有因为陈恩的一番言论而失去理智。
他说,“说哪个不会?”
“马兵,你以为我在跟你吹牛?”
说着,陈恩看了一眼卧室门,“孩子没的那天我就不想活了,马兵,我这就死给你看---。”
陈恩头一低,朝门板上撞去。
与其说马兵心痛孩子,还不如贪恋美色。
正如书上说的那样:陈恩是一个下得厨房上得天堂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哪个男人见了都会爱不释手的。
马兵拦腰将陈恩抱起,然后扛在肩上在沙发前转圈儿,发出母鸡一样的叫声。
陈恩虽叫着,骂着,拍打着,但全是虚爱。
她知道孩子流掉之后,马兵痛流眼泪,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但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陈恩这么漂亮为啥要跟着他,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
五步蛇是黔驴人,他到马兵家陈恩心里很清楚,是他们商量好了的,有意无意试探她。
几次三番都没有得逞,他们才认真而略有信任,小心翼翼对待陈恩。
所以他说,“我跟五步蛇混在一起之后虽挣到了一些钱,但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他们南北转展,东躲西藏,不敢有女人,不敢有个固定的家,飘来飘去,居无定所。
“父母那里交代不过去。如今好了,烦事远去,幸福日子来到,眼看马家后继有人,却没有了,陈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马兵说的滋味是老家那些土包子说他年年回家过年,年年租女朋友回家,年年都是个甩手儿。
这回正要扬眉吐气找个时间,带上老婆,牵上孩子回村里看看,对那些乡人说说马兵有妻有子有家了。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孩子没有了,老婆又要离开,叫他如何回得去?如何不难受!
而且弄掉孩子的还是五步蛇拜把子兄弟,眼睁睁看着他把陈恩压在身下,并且自己还有股份---。
自古女人是男人的心事,专属,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五步蛇不但欺负他的女人,还把孩子弄流产,再是拜把子铁杆子弟兄幸福弄掉了,忍气吞声似乎不能忍了。
陈恩抓住这一点说道,“马兵,你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
马兵停止转动身体,将陈恩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
“你爱我吗?”
马兵盯着陈恩那双迷人的眼睛,“我爹娘可以不要,但不能不爱你----。”
说着,他亲了亲陈恩的脸,“我不但爱你,而且还要好好地爱你。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你叫追狗绝不撵鸡。总言之,我马兵任你使唤----。”
冯玉耳呸了一声,“宁信地府的鬼,也莫信地面世界男人的嘴。”
“马兵说的比唱的好听,一旦心里有了新欢,有了横财大富,他还会对吕素素好吗?”
“肯定是不会的,玩花心的男人,心永远是不平静的。”
“正如所说屋里的不如外面的香…。现在对吕素素好,那是新鲜感还没有过……。”
说到这里,冯玉耳停顿了一下,见林正义没有拦着,西门欢也没有说话,于是接着说道:
“不管那个男人要是没有钱,一切都是低声下气,他马兵硬不起来就是手里没有钱。”
“他要是有钱首先要把那五步蛇打趴下。男人容得了别的男人骑自己老婆?”
冯玉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西门欢:
“不过有些男人,她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说几句话,站近了些,脸上颜色欢喜了些,笑得甜了点,他就吃醋。”
“摆脸色不说,回到家把女人按住问,‘我对你不够好吗?看你见了别的男人眉飞色舞的样子真是恶心,’恶心还摁住别人干啥子?”
林正义听冯玉耳话里有话就偷偷地看了一眼西门欢,继续文气不说话。
西门欢知道冯玉耳在嘲讽他,正要辩解,却被冯玉耳抢过去说道:
“吕素素是不是做出了让步?她说‘好吧马兵,你要是把我当你的女人呢,啥时候想明白告诉我一声,你要是不把我当你的女人呢,那就继续跟你拜把子兄弟混---’她是这么说的吗?”
西门欢吃惊地看着冯玉耳在心里想,“你是怎么记住的?像我肚里蛔虫嘛,贯穿了我的心思……?”
冯玉耳又说,“你别那副眼神看着我,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我问你,吕素素说完前面的话是不是转身走进厨房?然后给马兵做吃的,而且做了马兵最喜欢吃的菜---?”
“你究竟想说什么?”
“就说是不是吧?”
“她在日记里是这么写的,”西门欢站起来看着冯玉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说过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说吕素素跟马兵在桌面上吃饭的时候,从不喝酒的吕素素居然陪马兵吃酒了是吗?”
“她在笔记里是这么写的。”
“马兵,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老来空对月。”
“然后站起来坐在马兵怀里,两个人把盏作乐,十分开心。”
“马兵把陈恩按在沙发上,陈恩不干,她说自古酒后吐真言,你吐句实话,我就随你…,马兵看着陈恩,不知说什么是好对吗?”
林正义静静地看着西门欢和冯玉耳的反应。
心里一直在画盒盒,“这冯玉耳到底是谁?她究竟来自哪里?怎么知道吕素素的笔记?莫非…。”
就在林正义思前想后的时候,西门欢一把抓住冯玉耳的衣服,将其提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不知道吗?”
冯玉耳说了这话,西门欢的手忽然松开了,往后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冯玉耳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