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冯玉耳附和道，“你们感情那么好为啥不要个孩子呢？”
“要不起！”
“养不起？”林正义吓一跳，“你们还养不起？”
“首先说我们没有时间照看孩子。”
“你岳父母--？”
“他们年纪大了，再说他们也不愿意帮我们带孩子。”
“他们不带孩子干啥子？”
“隔三差五要出去旅行，不出门就要打麻将斗地主--，再说，我们也不希望隔代带孩子。”
“那你们就找保姆带。”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
我们虽然挣得多，但是花的也多啊。再说一旦有了孩子，花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流。
譬如说月嫂多少钱？生活费多少钱？幼儿时就要开展各种培训班，补习费一个月加起来要好几万呢。
如果只养他的今天也就罢了，还要养他的明天，后天，子子孙孙--。
“啥今呀明呀后呀？”林正义听冒火了，“养个人有那么麻烦吗？”
“麻烦得很。”西门欢记忆犹新地说，“养他今天吃好，喝好，长好吧？养他明天读书，工作，安稳吧？还要养他后天买房，买车，娶老婆吧？如果有孩子，是不是还要接送学校？总言之，养人就是养负担。”
“你们怎么如此多想法？”
“父亲，”西门欢抬头看着林正义说，“不是我们的想法多，是整个社会风气就这样。我刚才说的只是养，要是再有个生疮害病，且不说能把一个家庭致贫到什么程度，单就排队检查候诊一项，就可以把人整个半死。”
“欢欢，你们是不是不想要孩子才这么吓唬自己？”
“父亲，你可以去问别人啊。”
“这个我可以证明，”冯玉耳快嘴快舌地说，“林伯伯，你看我爸爸妈妈有钱不？一个是两家上市公司老总，一个是演员歌手。他们照样只生我冯玉耳一个。究其原因养不起。”
“好啦，我们不说这个。”
林正义才不管生不生的事，他是看到西门欢说起吕素素的时候那么悲伤，感到心疼才岔开话题缓口气，既然没有事，那就继续往下讲述吧。
因而说道，“你三个月之后对她说‘见死不救是小人’目的何在？”
周子林的财产全部冻结，他老婆和孩子受到威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就把他买给我的房让给他老婆孩子住。
“你说的是钱老板那套房子吗？”
“是的。”
那套房钱我们已经还给周子林了。当时住在里面是因我和吕素素相识，相爱的地方，有感情不舍得离开。
“你们搬出去租房住了？”
“我跟素素回到娘家住。那时吕素素爷爷奶奶已经过世，家里多出房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去挤--。”
“吕素素家不是动迁户吗？”
“他们家确实有五套房。但是那房子都是父母的，四套房子在出租捞钱，养活我们。当时我们都没有工作，在吃老本，就搬回去跟老人住在一起。”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那天我从外面回家，丈母娘把我叫过去，“小林啊，我们死了，这房子都是你们的---。”
我听了一愣，赶紧解释说，“爸妈，我们暂时回来住几天，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就搬走---。”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素素要卖房……。”
吕素素要卖房？我很是难过，这不是变相地骂我无能吗？走到卖房维持生计的地步。
转身就去找她，在卧室桌上，水杯压着一张纸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亲爱的，请不要找我。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帮我照看一下父母。我卖掉房离开了，等我的消息。
当时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寻找，从年头找到年尾，宛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讯。
后来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光身躺在沙滩上，已经没了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