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说到此,西门欢没顾及听明白,在观的各位书友肯定知哓老兵一路走来的用心了吧?
在地下世界修行千年的人,对地面世界的事情应该尽数忘却,成为一个纯粹的修行者。
修行者四大皆空,无世烦愁。
可是,那些刻骨在心的记忆又岂是火烧,土埋,岁月沉淀之后就能忘却得了的?
单说牛山,猫山,两山坑下那些打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兄弟们,林正义岂能因为自己从地面世界下到地下世界换了一个地方,就把那些兄弟们忘了?
当然,哪一种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东西?
如今欢欢有冯玉耳这么漂亮的女人,有冯华山燕门玉那么能干的岳父母,他作为一个父亲,还不晓得爱冯玉耳就是迎接欢欢的将来?
欢欢作为地下世界土地局长,难道不晓得有些话不能在冯玉耳面前说?
既然不在乎吕素素给他找麻烦戴帽子,既然不在乎得罪冯玉耳,那就一定有欢欢的道理。
思至此,他见西门欢为旧情真伤流泪的时候,由衷地为欢欢这样重情重义感动了,为有吕素素这样的大义激动了,就情不自禁地站到了欢欢这一边。
这恰恰又说明吕素素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要不然欢欢不会在地面世界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到了地下世界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可想她留给欢欢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夫妻之间的感情。这种感情让人刻骨在心,哪怕死后火烧,土埋,岁月沉淀都是无法摧毁的。
因此,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这两个人在地面世界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达到忘我。”
为了不影响欢欢追思吕素素,又想知道结果,于是对冯玉耳语重心长地说:
“玉耳呀,你要对欢欢有耐心,等他翻过这个坎,下了这个坡,心平气和了,你们的亲事也就修成了。”
“林伯伯---。”
“玉耳呀,你要相信我,”林正义打断了冯玉耳的话接着说,“既然欢欢对吕素素不离不弃,将来对你也就不会背叛轻离,人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妙,总是情感重复。希望你和我一道听一听吕素素的遭遇。”
冯玉耳有时候很任性,但多数时候还是蛮温柔的。她看着西门欢说,“亲爱的,你说吧,我再也不打断你说话。”
西门欢就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讲述。
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财富像树木一样在壮大。我和吕素素在周子林公司工作顺利,挣了不少钱。
我们不但还清了债务,家里还略有存款,日子渐渐好起来了。这只是我和吕素素小家生活。
既然小家生活都致富了,可像周子林两家公司那就更不得了,在省市干出了名声,赢得了众多客户,因而工程一个接一个做不过来,但从不层层转包,都是直营。
就在公司准备上市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素素在的那个建筑租赁公司租出去的塔吊立起十来米,正在做地下基础,居然轰然倒掉了。
砸死一个建筑工人,三个重伤,一个轻伤。
“素素也砸了?”林正义站起来问。
“她没有去工地。”
“对,她是管理人员,一般不下工地。”
“她虽没伤着,但服务的那家公司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事故,就责令停业调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先不说周子林赔多少钱的事,单说他接下来的事业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人们一听说某某租赁公司出过重大事故,就不合作了。哪怕洗心革面,也没人愿意与一个有错误的人在一起一样,从胃里就反感。
请不要说人家对我们有偏见,而是因为我们自身没有做好。
两家公司业务逐渐萎缩不说,要命的是在第二年秋,建筑公司在蛇果路修建第一缝纫机械厂,搭设的脚手架轰然倒塌,把整个省市都震动了,大小报刊竞相转载,周子林成了头版头条,挖祖坟似的对他报道。
可以这么说,一夜之间周子林赔尽全部家当。
倾家荡产如果能换来人生平安无事也就罢了,关键房屋倒塌又整死了几个工人。属于特大事故,成了不可调和的问题。
必须追究周子林的经济损失和刑事责任。
我和吕素素像疯了一样,整夜睡不着觉,可以说是一夜白了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是不是我的加入导致周子林的事业就此倒霉透顶?”
吕素素见我精神恍惚,瘦得不成人样,哭得跟个孩子。
“老公,你要说话啊,你不说出来憋在心里,身体要出大问题。你要是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办?”
时隔三月,我才回答她,“见死不救是小人。”
“是呀!见死不救是小人,”林正义见西门欢再次陷入曾经的伤痛里,有意打断话接过去说道,“欢欢,你跟吕素素在一起那么些年为啥不要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