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义问吕素素后来的事情,西门欢没作答,而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蒙面,大哭起来。
冯玉耳知道事情不妙,看了看林正义,然后走过去,一只手抱住西门欢的头,一只手五指伸进头发里。
“亲爱的,你有什么苦,就说出来吧---。”
冯玉耳是地面世界人,感性得很,见别人哭,她就流眼泪。
林正义见小两口抱着哭成一团,急得打转。
他双手在大腿上拍了拍,两眼珠子发红,也是气急无奈,“你们哭,你们就知道哭,哭管用吗?”
西门欢是个慈心人,见父亲伤心难过,立马推开冯玉耳抹干眼泪,站起来,扶住老爷子胳膊。
“父亲,孩儿让你担心了。你坐下,孩儿地讲给听。”
“我不坐!”
“你还是坐下吧,说来话长。”
林正义见自己不坐下,西门欢就不会讲吕素素的事,于是把着椅把坐下,然后指着凳子沙发。
“欢欢,玉耳,你们两也坐一起。”
西门欢和冯玉耳一入座,林正义就迫不及待地问,“欢欢,你刚才伤心的啥子?”
俗话说树怕剥皮人怕伤心。
一个地面世界的人火化成灰,土埋,岁月沉淀,轮回转换考试得了高分,再次轮回成人,还不能忘记地面世界的事,这说明什么?
说明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化成灰沫都是无法忘记的。
冯玉耳见西门欢低头不语,怕他再次陷入伤心的泥潭,于是就提醒他说,“亲爱的,你把头抬起来,爹在问你话呢。”
西门欢略微抬头,捏捏鼻头,背手擦在大腿后侧,然后一口长气,摇头三下,“教我从何说起?”
林正义见西门欢又抹起眼泪,本想翻过这一篇不再提,为了地面世界的事,何必这么为难自己的孩子呢?
他的心也在流血!
可是冯玉耳不这么想,此时此刻只要关于吕素素的事情,她都感兴趣。见林正义只看着西门欢心痛,问不出什么话,于是心生一计,说道:
“亲爱的,你又哭又伤心,是不是那吕素素给你戴帽子太多,在爹面前不好意思开口?”
西门欢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拳头那么大。
“放你娘---。”
他没敢把“狗屁”说出来。
知道说出来,一定要挨黑打。所以,他紧急地踩住了刹车,向四周望了望。
冯玉耳见西门欢勃然大怒,仗势老爷子在旁,于是趁热打铁,“亲爱的,你那温柔,美丽,善良,肉肉柔柔,甜美可爱的素素伤了你的心,至死还要为她隐瞒秘密?”
“她没有伤我的心。”
“没有伤你的心为么哭?”
“我哭她死了。”
冯玉耳肢体语言一震,随之长舒一口气,“死了啊!怎么死的?不会贪污腐败道德沦丧无脸见人,自杀了吧?”
她虽说了一堆问题,但没有大声说出口,而是低声细语自言自语。然后看着林正义,低声说,“林伯伯,该你问啰。”
林正义一听说吕素素死了,脸色唰地变得苍白,两只眼里放刀光,杀气腾腾地问:
“周子林不是给找律师了吗?”
“他不但找了律师,还花了很多钱。”
“错误那么大吗?”
“判了一年三个月---。”
“眨眼间的时间嘛,”林正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不会没等她,伤人心了?”
“父亲,你儿子是那么混账的人吗?”
“她咋死了呢?”
西门欢站起来围着茶几走了几步,才讲起来。
为了吕素素,周子林花重金请了省市大律师,又帮忙还上贿赂的五十八万元钱。她才判了一年半刑,开除职务,永不录用。
“他们家是动迁户,五十八万还拿不出?”
“我也拿得出,关键拿给哪一个呢?”
“玉耳,”林正义拦住冯玉耳说,“你先别说话,让欢欢讲,我听着里面好像内容很深。”
后来,五十八万块钱我还给周子林了,律师费我也给周子林了,哪怕吃饭的钱,我也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