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事怕什么来什么。
周爷爷侄子让我等到起,他要找人弄死我,在那段日子里,我反倒不怕,因为身后站满正义之人。
而杨小妹五十万借款不还,我怕了,信用社五十万贷款不还,我更怕了,因为我站在法律边缘。
记者同志这样写道:
林徒不是林徒,他是西门欢,是孤儿,是一个欠债不还的无奈,林正义先生收养了一个无奈的东西。
不损害养父的形象是我一生的追求。但是记者同志原原本本写出了真实情况。
西门欢念高一的时候,西门乐就跟林正义上省市打工去了,一人死在牛山下,一人至今下落不明。
西门欢去省市的目的是寻找亲人,亲人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当年给他写信和邮寄钱款的周童父亲。
其实周童早死,周宇通接力,继续帮助西门欢,至死周爷爷都没说,好人露面不漏声。
西门欢收养周爷爷是良心发现,感激周家曾经对他的接济。他利用收养老人为自己圈粉,树立社会形象。
他的这个形象可能要让大家大失所望了,请允许我慢慢讲来:
西门欢念完大学,当了二年老师,在教书育人的时候,他非常不合群。
主要表现在不与同事打麻将,斗地主,不喝喜酒,不吃丧饭,不跟人往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寝室,灯亮到天亮,耗费能源。
第二天早晨,他总是睡眼蒙眬,昏昏沉沉地给孩子们上课。他上的课孩子们听不懂,他就要孩子们报补习班,说外面讲得好,容易考高分。
他给学校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西门欢,记者写的跟你讲的好像不一样哟,”冯玉耳问道,“你在故意隐瞒什么?”
“她肯定会听到不同的声音了,”西门欢说,“我们允许不同的声音出现,这样才能辨别是非曲直不是?”
所以记者写道:
西门欢不合群,眼看在学校混不下去,就参加清水市考干,没想到这小子投机取巧,运气超棚,居然蒙对了所有的题目,考了一个第一名,上哪里说理去?
林正义竖起拇指,“应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好样的!”
西门欢当上清水区秘书,那是干得有声有色,得到上级称赏,于是提升为办公室书记。
他又干得漂漂亮亮,眼看就要冲市委去,没想到街道美丽而富有杨小妹找到他,彻底打断了他的注意力,开始鬼混。
“西门欢,”冯玉耳十分纳闷地问,“你们男人遇到美女之后,注意力怎么就分散了呢?”
西门欢挠了挠头,不是回答不上来,而是不好回答,所以,他以挠头来掩饰冯玉耳尖锐的提问。
冯玉耳没有经过轮回转换考试,就不知道地府的规矩,脑子里还是地面世界人的记忆,思维,想法,所以又问:
“你都当区办公室书记了,对我可是清醒得很啊!请你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没有感觉?”
西门欢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说地面世界的话,就没有搭理她,继续讲述那个女记者对他的报道。
西门欢见杨妹子爹娘都是官员,家里肯定有钱,再就是他们家刚动迁过,房八套,动迁款上千万。
他就是工作几辈子都是不可能换来那么多财富的!于是乎,他对杨小妹展开追求。
有一段经历只有西门欢自己心里清楚,杨妹子不愿说出真相,那就大胆地推测一下:
西门欢仗势自己是区办公室书记这杆大旗,开口就给杨小妹借钱五十万,又令杨小姐叔叔作保,在信用社贷款五十万,加之四年工作收入,其它款项无法合计,大约一百四十万左右。
他揣着一百四十万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不辞而别。
他以情做债,情不在钱就不还,以人做债,人去担保人还债。西门欢这一招把杨妹子坑惨了。
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缓过神。
“杨妹子不是嫁给办公室主任了吗?”冯玉耳问。
“消息绝对可靠。我走之后不到半月,她结婚了。”
“女记者把你欠信用社和欠杨小妹的钱报道出去之后,当地执法部门找你没有?”林正义问。
他们找没找我不晓得,反正我害怕。我不敢再住在出租房里。当晚午夜就搬走了。
害怕他们找到我,连酒店都不敢住。没有办法,我就扮作叫花子,住在桥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