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义见冯玉耳和西门欢抓在一起打成一团,心想:“这两个人,见不得离不得,别看这会儿打得你死我活,下一秒,哼哼,不是你亲我就是我啃你,吵吵闹闹,恩恩爱爱,不是……。”
思至此,就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打闹。
他们打闹够了,这才站起来。
“欢欢,玉耳,你们过来给我坐到起,我有话要说。”
西门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正义的感受,这或许就是他轮回考试得高分的原因。
在地面世界要孝顺父母,到了地府一样孝顺父母,成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所以林正义唤他,他转身走过来,站在林正义面前,低声问道:
“父亲,你有啥子话要对孩儿说?你说吧,孩儿听着。”
“去把玉耳拉过来。”
西门欢回头见冯玉耳还站在门口不动,只好走回去牵起冯玉耳的手,“爹叫你过去呢。”
“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冯玉耳摆脸色道,“找你的吕素素去。”
“再三跟你说,我说的都是地面世界的事,地面世界的事,你偏不信,非要吃这个醋有意思吗?快跟我去见父亲。”
“西门欢,你晓得我冯玉耳在乎你?就在乎你的一切!不希望听到,看到你有一丁点瑕疵。”
“我改,我改还不行吗?”西门欢央求道,“先跟我去见父亲好吗?”
“你就那么听你爹的话?婆娘的话你就不听了?”
“你要晓得跟好父母,才能教我们行正道,轮回转换考试才能得高分,才能再次轮回成人--。”
“我986都能考上,轮回转世就不能考高分?再说我们现在已经轮回成人了,你还要我再怎么轮回?”
“你现在还不是地府的人…,”西门欢低声说,“要是没有我的法力,你什么都不是。”
“你们两个在那儿低语啥子呢?”林正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还不快过来坐一起?”
“走吧。”西门欢拉拉冯玉耳衣服,“父亲等久了不高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冯玉耳噘起嘴,极不情愿地跟在西门欢后面来到沙发前,还没等西门欢坐下,她先坐下了,西门欢没有说话,就挨着林正义坐下来。
“父亲,你说吧。”
“欢欢,你跟那吕素素天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还有那吕素素,”冯玉耳鄙视地看着西门欢问,“她一个月能挣几个钱?够上你们开销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伟大。
锦旗不代表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要不是周爷爷的儿子周童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候接济了我,我又怎会在他父亲年迈孤独的时候帮助他呢?
人心,本来就是以心换心,以爱返爱的,我又不是什么圣人。
但是我没有办法,只有接受他们颁给我的锦旗,接二连三收到好多锦旗,连我打工的公司也给我颁了一面。
说我是个默默无闻的好人,号召全司同仁向我学习。
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得不听吕素素的,回家买菜烧饭,做一个不露脸的平凡男。
他们听说我还没有结婚,可怜我是个外地人,打工挣来的钱全养了周爷爷,买不起房子,找不到老婆,三十来岁的人,还是孤苦伶仃的,就有人可怜我了,发起义捐,说不能让好人流汗又流血,应该给好人一条活路。
我都离开打工的那个公司了,老板还让财务往我卡里打了三千块钱,说是以资鼓励,赞助好人。这三千块钱,相当于地府几万万亿冥币呢。
我没有说话的机会,不是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因为一切都是社会在宣传,四面八方的好人在行动,金额大小不等,给我邮寄真金白银。
但是,我没有去领取。真金白银从哪里来,又流回哪里去,流到好心人心窝里。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大报小报一次又一次对我大肆宣传,说我对金钱不感兴趣,可能是因为单身,没有女人帮忙花钱。
他们这一嗓子喊出去,从四面八方寄来的书信里,都是向我表白的。有学生,有工人,还有经商的少妇,富婆,有人居然找到了我的小区,站在楼下喊我的名字,还有人在小区门口拉起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