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素素姨妈家吃饭的时候,王大娘就对我说,“小林啊,你把房子退了,搬过来住。”
王姨说的“搬过来”,我不知道是她的家,还是吕素素的家,或者另有安排,反正我已经感觉到他们认我这个人了。
我也很喜欢吕素素。
“她不但长得好看,心地还非常善良,是一个温顺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都喜欢的那种。”
“这样的女人你就不怕别的男人惦记?”冯玉耳打断西门欢的话说,“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贼最喜欢的就是漂亮、温顺、柔柔肉肉的吕素素--。”
“哪来那么多俗话?”林正义制止冯玉耳说,“你别打岔,听欢欢讲嘛。”
“林伯伯,我忍不住……。”
“我能理解--,”林正义端起杯子,压住怒火,看了一眼冯玉耳说,“欢欢,你继续。”
冯玉耳却抱住老爷子的胳膊,瞪着眼,噘起嘴,看着西门欢,露出一副萌爱的模样,弄得林正义七上八下,满腔怒火顿时烟消雾散。
吕素素见西门欢低头不说话,好像是在等她发言,于是说道,“房子就先别退--。”
“咋地,你还不愿意?”林正义盯着冯玉耳问道,“你说,还是欢欢说?”
冯玉耳松开抱住林正义的手,坐直身体,撅着嘴看向一边。
西门欢继续讲述。
王姨见我和素素彼此爱慕,却不表态,于是说道,“三十二岁的老姑娘了,还要挑肥拣瘦?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珍惜吧我的傻侄女。”
“姨妈,”吕素素轻轻地说,“我们可以保持自己的想法吗?”
“可以啊!你有想法很好,可你要晓得,你不嫁人你爹娘老子就没法安身--。”
“姨妈--。”
王姨被吕素素的叫声迎过头来,看了看吕素素,又看了看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得惊慌,而是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但其意思却拐了弯:
“跟你爹娘老子一般年纪的人都抱上外孙娃娃了,你呢?”
“我是说房东钱老板不是免费给他住一年吗?”
“你差那两个钱呢,还是你爹娘差那两个钱?我看这小林就不是差钱的人。”
在这儿得说说房东钱老板这个人。父母退休之后,他就在郊区买了这么一套房子,把二老送到这里养老。
父亲在的时候,他就不怎么上来看双亲,后来父亲得肺癌死了,母亲一个住在这栋房子里,他婆娘不来看也就罢了,他也不来看。
说什么癌症这个东西有遗传。不允许他看母亲,所以他看母亲的时间少得可怜。
其根本就是忤逆不孝。
老人的身体就是开在马路上的汽车,说有毛病就开不动了。后来他母亲死屋子里都臭了,驱虫从窗户和门缝里钻出来,人们才发现。
他的房子一直挂在中介出售,低价出售,都没有人买。当年我就是看中这套房装修不错,价钱又便宜,才租下来的。
那吕素素为啥坚持不要我退房呢,她是有想法的。因为她还跟父母住在一起。我们要是恋爱,那就不方便了。
她奶奶,爷爷都还健在,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两个年轻人怎好甜蜜呢?因此,她话里有话地说:
“姨妈,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家的情况,我们回去哪块白摆得开嘛,等我把房子装修好,自自然然就要退的。”
“哦,”从厨房传来姨妈的声音,“我咋没想到呢。你说得对,我赞成你们先在出租房谈起来,回头我让你爹娘赶紧装修房,春节就把事情办啰。”
我就这样跟吕素素在出租屋谈情说爱,无法无天,好生快乐。
冯玉耳听到这里,那脸黑得跟天上的乌云一样,随时都要电闪雷鸣,目前还沉寂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里。
我们在出租房里住了半年多,又收到派出所,妇联,慈善机构送来的锦旗。大报小报对我的事情进行报道。
我不但在水牛区出了名,在省市也很有名气。我和吕素素的恋爱就白日华了,我们住在一起。
她因为业务努力,又有我暗中相助,从街道调任镇办公室工作。而我因为大报小报宣传,除了衙门部门不敢应聘外,其他单位都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还有人要把我打造成一个网络明星,社会榜样,合同白纸黑字摆在我的面前,跟他们合作多少钱,看了心跳加快,蠢蠢欲动。
我就试探吕素素,“你说我跟他们签呢还是不签?”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有本事,有前途,有面子,吕素素也一样。因而说道:
“你没有钱,就矮人一等,你有了钱,我怕又差人一节,亲爱的,你让我如何为你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