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
西门欢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
“我咋就没想到呢?还当地府土地干部,当个川川差不多---。”
“不是想不到,而是你心思不在这上面。”
西门欢一听这话,心里感到更加惭愧了。
因为他用尽脑力,确实没有想到石灰泼水烧杀灭菌这个法子。
父亲这么说,是在给面子啊。
所以说,“父亲,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给孩儿面子了----。”
“你什么都好,”林正义借机批评道,“就是太多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这一点你要改。”
“父亲批评的极是,孩儿这就改!”
冯玉耳听了父子二人一番对话,心想:“衣裤为我遮羞保温御寒,有错吗?他们如此对待它们就是对我大不敬。”
因而身心感到绞痛!
因而眼泪汪汪地说道,“西门欢,你不要那么残忍地对待我的衣裤!那是我爹爹从国外给我买回来的限量版,比你们还要金贵----。”
说着就跑过来夺。
西门欢把衣服背在身后,不给,冯玉耳就围着转圈圈抢。
西门欢怕她抢去,就抛起来,扔给林正义。
林正义伸手来接,又怕中毒,躲都来不及,哪敢碰?
恰好大风路过,内衣内裤就劈头盖脸挂在他头上,挥之不去。
冯玉耳就火了,骂西门欢:
“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年到头没给老娘添置过一件衣服也就罢了,如今还要烧杀我的衣服,你是要我光身面世么?”
“你这衣服有巨毒。”
“我这衣服是进口货,限量版,哪来毒?今儿个烧了,明儿个就买不到了——这是绝货。”
“你要是留下这衣裤,我看要绝后。”
冯玉耳见衣裤盖在林正义脸上,走过来,一把扯下来攥在手里。
“我这衣裤有毒吗?我看是你们心里有鬼。”
然后扔在地上,指着说,“要烧就把我一起烧了吧。”
“你那衣服虽贵,但是留不得啊!”
只见林正义翻白眼,吐白沫,好似醉汉把住芭蕉树,摇摇晃晃,快不行了。
“看到没,你这衣服有毒,熏人!”
“你跟我吃睡一起,怎么没有事呢?”
“他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相爱没有排斥…。”
西门欢转身扶住老爷子,“父亲,你没事吧?”
林正义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摇了摇头:
“哎哟我的娘哟,要不是早些年当兵身体素质好,有强大的免疫功能,恐怕又要轮回转换考试了。”
然后反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罗姗,柳丝丝,方莲说:
“她们闻闻空气中的气味,至今还没有醒过来,我这是---。”
冯玉耳大声问道,“我有那么毒吗?”
“你心里毒不毒不知道,单就衣裤脏臭啊,上面什么味儿没有?只是你自己闻不到罢了。”
“我要是臭不可闻,西门欢还会跟着我?”
“你闻自己当然是香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烧吧,烧吧,”冯玉耳把衣裤踩了几下,瞪着林正义说,“烧光了净身面世,我看臊那个的脸。”
冯玉耳撂下这句话气冲冲地就走了。
她能走到哪里去?顶多走到西门乐家院子前面那块空地上。
她靠在马车上,伤心地流眼泪!
只恨自己驾驭不了马车,离不开死鬼,走不出魔性世界。
可是活人的命运死死地攥在死鬼的手里,这不是办法啊!
西门欢跟在林正义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说:
“父亲,你还记得我们在地面世界的时候,带着我和哥哥去河里游泳的事吗?”
“那个时候虽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同时也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有了你们感到快乐,看到了希望。”
林正义停下来,两目呆滞地看着前方,“我那个时候没有感觉到累----。”
西门欢听父亲这一翻感慨,心里一阵绞痛。
难道父亲在这四季如春、不缺吃少穿的地府里活得很烦累?
因此问道,“父亲,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
“那是什么让你老人家觉得在地府活得很烦累呢?”
林正义回头看着西门欢,久久不能平静,却无只言片语。
“父亲,”西门欢低下头,“要是孩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老人家说便是了---。”
林正义抓起西门欢的手,深呼吸一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你是我林正义的好孩子。”
“父亲,你有话就说出来吧!”
“欢欢啊,那冯玉耳的衣裤一定要烧,你爹心里的话一定要说,要不然---。”
“父亲,你怎么还哭上了呢?”
林正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