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欢和林正义见河面漂浮起死物,二人同时呼喊:
“玉耳,不要荡了,回头上岸。”
冯玉耳玩得起劲,根本停得下来,听不见他们的叫声。
可是西门欢和林正义不敢下水,因为水被污染,鱼、鳖、龟都能闹死,他们要是下去,还不轻而易举就整死了吗?
西门欢和林正义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又阻止不了,于是抓起沙石,朝冯玉耳掷去。
冯玉耳这才停下来,拿手遮住脸,问,“你们要干什么呀?”
“看看你面前----。”
冯玉耳放眼一看,荡漾的河面尽是死鱼,死鳖,死龟…,像下了毒药,水中之物四仰八叉地漂浮着,非常骇人。
冯玉耳也吓一大跳,迅速游过去,被西门欢拉上岸。
林正义害怕熏到,不敢近身,依然站在上风口,等冯玉耳穿戴整齐。
冯玉耳上岸后钻进西门欢怀里,好似泥鳅滑溜,回头看着河面:
“怎么会这样呢?”
西门欢看着那白白净净的肌肤没了味道,知道是秽物泡开之后,在一番运动之后,脱落扩散在水里,导致鱼,鳖,龟…饮食之后,宛如服下毒药,闹死了。
“不要管它们---,”西门欢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我们离开…。”
林正义见冯玉耳上岸,没有穿衣服裤遮住有毒的身体,感到害怕,就一直躲在上风口石头后。
估计等得不耐烦了,于是问道:
“穿好衣服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
西门欢丢下冯玉耳,回身来拉林正义,“父亲,你慢慢下来。”
林正义试探性问,“我下来不会有事吧?”
“没事了,身上那层污秽都洗去了。”
“那就好。”
林正义跳下来,走到西门欢前面,见手里还拿着冯玉耳内衣,就摆摆手说:
“还把那玩意儿拿回家吗?赶紧扔掉。”
西门欢有些舍不得,因为跟冯玉耳这么些年,还从没有为她添置过一条衣裤。
如今把衣裤扔了,有些难为情,所以举起来看。
林正义连忙转过身,捂住口鼻:
“你还拿那么近?万一中毒了咋整!”
西门欢显得非常轻松地说,“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古人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西门欢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这么脏臭的衣服还要它干啥呢?
于是往河边一扔,不要就不要,扔了旧的换新的----。
“你怎么乱扔呢?”
林正义指着河床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地府最缺的就是女士衣服?把它扔在这里,要是有人路过看见了,捡回家还不要毒翻?”
西门欢站在那里细细一想,觉得父亲担心得极对。
于是弯腰把衣裤捡起来,包上石头,要往水里沉。
林正义又阻止道,“你要干吗?”
“沉入河底。”
“还嫌要死的水物不够多吗?”林正义胆战心惊地说:
“要是把它沉入河底,那就是一个毒源,这河里就别想再长出鱼儿,虾,龟,鳖来了。”
西门欢心想也是,不能把毒瘤沉在水中,那是对水下生态不负责任。
下水洗个澡,就毒死一大片活物,要是把这衣裤沉入水底,不知又要殃及多少无辜。
思至此,赶紧蹲下来,开始刨沙坑,准备埋在沙滩上。
林正义又说了,“能把它们埋葬在这里吗?”
“只有这样了。”
“你这样做,那就等于在这儿埋了一颗重磅炸弹。”
西门欢有些不耐烦地说,“父亲,沉入水,你说不行,挖个坑,埋在地下,你还说不行,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你在地府是干啥子的?”
“地府土地干部。”
“土壤都污染了,你这个干部还能干啥子?”
“父亲,没有那么严重吧,那你说这该怎么处置?”
“用火烧。”
西门欢抬头看着老父亲,心想,“我怎么就没想到用火攻呢?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却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因为他怕自己问出的问题太幼稚,父亲笑话他不胜任地府土地局一职。
所以就犹犹豫豫地想来想去,终不出口。
却把林正义看冒火了,于是问道:
“你是在担心焚烧的时候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一样污染环境是吗?”
西门欢当时惊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低头盯着脚下大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父亲,你是姜子牙在世啊——。”
“我虽没上过九八六,但是我当过兵啊。当过兵的人,经历相当于军事院校毕业。谁说焚烧就是点燃火烧了?谁说焚烧就一定要冒毒烟?”
“父亲,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孩儿怎么个烧法吧。”
“用石灰烧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