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向西门欢要东西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见西门欢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于是瞪眼问道:
“你是我的男人吗?”
西门欢磨蹭了半天才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听西门欢说出这么一句话,冯玉耳一把推开:
“不要脸的,问你要点东西要心痛了?这些跟着你图什么?害得我还不够惨吗?西门欢,从认识到现在我问你要过一件东西吗?”
“不要就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干吗?”西门欢来拉冯玉耳的手,“你这个人啥子都好,一点就炸!”
“你不说混账话我会炸吗?西门欢,我咋就没看出你是这副货色呢?”冯玉耳鄙视地看着西门欢狠狠地说道:
“我可以是你的老婆,也可以不是你的老婆。你以为我冯玉耳是夜壶哟?想要的时候提起来,用完了撩一边,不怕老娘一口给你咬掉--?”
“你可以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吗?”
“你说不生气了就不生气了?”冯玉耳指着西门欢的鼻子没完没了:
“老娘心里这把火难道不是你烧起来的吗?今天要给老娘说清楚,我冯玉耳到底是不是你的媳妇?”
西门欢并没有为冯玉耳的大吵大闹吓到,而是坚持自己原有的意思说:
“目前可以说是我西门欢的老婆。”
“那将来就不是啰?”
“以后再说以后的话。”
“没有以后了,”冯玉耳一摆手,掉头就往外走,“今天就散伙。”
“你这是要去哪里?”西门欢追上去,抓住冯玉耳的手问:
“两口子开个玩笑不行吗?”
冯玉耳站驻足,冷冷地看着西门欢,心想:“这龟儿子见老娘要走,开始认怂了,又急来诓我了……。”
于是挣脱西门欢的手,指着脸说:
“别跟着我哈,我们不是一路人,就不走一条道----。”
说完,转身就往马车方向走去,还一边抱怨:
“可以是你的婆娘,也可以不是你的婆娘,是个什么东西。老娘离开你就不活人了?”
她忽然转过身,对紧跟在身后的西门欢脸上喷了一口:
“呸!”
她说,“我爸爸是两家上市公司老总,我妈是演员歌手,我条件比你差吗?那不是跟你吹,追我的男人从嘉峪关排到了山海,又从山海关排到了阳平关,剑门关内还有八百万--,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西门欢没有提防冯玉耳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
所以他迟疑了好几秒钟,都未能想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冯玉耳等不及了,就拍了拍眉头紧锁的西门欢:
“不会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
“人长得好看,就是嘴太臭----,”西门欢板起脸说:
“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再说我也没有说错,你可以是我的老婆,也可以不是我的婆娘。目前是我的媳妇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不是我的内人是因为我们没有合法手续。”
“如果睡在一起就是夫妻,如果睡一觉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你的男人,这事情说简单也就简单,说难那就难办了----。”
“好好好,你理由多,我不问你要东西总可以了吧?”
冯玉耳放慢脚步,抬头四下一望,然后在芭蕉树下转着圈儿喊道:
“墨掉,你这个死鬼,躲在哪里去?人家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出来,人家需要过了你才来,什么时候才能恰当、及时出现?”
“嘿,嘿,”西门欢阻止道,“叫他干啥子?”
“你管得着吗?”
“你叫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找他!”
“为啥子?”
“你看他长得半边白脸半边黑脸,像个什么…?”
“我喜欢,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行了冯玉耳,我西门欢投降。只要你不找他--。你要我身上什么东西,我给。”
冯玉耳盯着西门欢半晌才说,“想好了?”
“想好了。”
“你不后悔?”
“不后悔。”
“你不怕?”
“不怕!”
“我要你的头----。”
西门欢咬紧牙闭上眼,身上已冒汗,但没动。
这一切让冯玉耳看得真切,倒是让她想起一个官员说过的金句:“当官的一怕死,二怕穷,三怕没女人----。西门欢这个怂货,真是丢地府全体干部的脸。”
思至此,于是拍了拍西门欢白净的脸蛋儿说:
“你怕啥子?我冯玉耳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头上几根头发。”
西门欢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冯玉耳说:
“你这个人,早说呀,不就几根头发嘛。”
说着从头上扯下几根发丝,用冥币包了,递给冯玉耳。
冯玉耳见冥币上写着字,就举到眼前看,什么杨氏,李氏,王氏……都是人名,就问西门欢,“你这钱怎么都是别人的名字?”
“你连这个都不晓得?”
“你又没说,我哪里晓得。”
地面世界的人不是清明,七月半,过年过节的时候会给地府的亲人烧纸钱,送水果,献鲜花,还有的家庭赠送手机,汽车,飞机,火箭,轮船,山庄,总言之,送什么的都有。
可是他们的亲人来到地府轮回转换考试的时候得了低分,就没能轮回成人,成了其他玩意儿,就不能接受来自地面世界的礼物。
这么多礼物只有人才能收受,可是地面世界富有啊,孝顺啊。
子孙后代源源不断送下来,他们没有办法,勉为其难,只有拿过来用,可是还是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