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爸爸就不一样了。他高兴要处理公司的事,不高兴还要处理公司的事,不管他高兴不高兴都必须工作。”
“如果他不工作就要赔钱,一赔钱心情就更差,就会老得更快对吧?”
“对对对。”西门欢说,“理解他的辛苦吧!”
“那也不至于你看上去才二十来岁,精力也才二十来岁,声音也才二十来岁?”
“谁叫我遇上你这么个活宝贝呢?”
“我爸爸的活宝贝还少吗?嘿---?”冯玉耳话锋一转:
“你说他看上去老抠抠的,头发胡子也白了,走路撩一撩的,像只鸭子,是不是在外面鬼混的缘故?”
“他房间里可是有十来种神酒的哟。”
“莫说神酒,就是神丸也医治不了他的老化。”冯玉耳噘起嘴说:
“记得小时候,我看见他和妈妈在房间亲热,上蹿下跳,生龙活虎。”
“如今呢?看见妈妈双腿就发抖。还叫她不要回来,在外面住酒店。他说跟你一个年号的人,咋就活得那么一堪不及呢?”
“亲爱的,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老人家。其实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得要好----。”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早晚会清楚明白的。”
“亲,你姥爷说他养大的六念在省市地产公司工作,不就是在我爸爸手下工作吗?你说他们两个人知不知当年刘会会搞出的这件事?”
“应该不知道吧。”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有一个伟大的想法,不知道你支不支持?”
“说来听听。”
“我想从西门乐和你身上取点东西。”
“你要干啥子?”
“同意不?”
“你不说清楚,我怎好答应你呢?”
“西门欢,你把我冯玉耳身上老茧都睡起,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答应?看来你对我虚情假意,毫无感情可言。”
“我对你的信任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它们怎么不见?”
“我是不是抹着黑都要见你?我们是不是日出之前就离开?”
“就说自己披星戴月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好啦!”
“这一切也只能说明你无能!偷偷摸摸来,偷偷摸摸去,要是有本事的男人,就从大门里进来,大门里出去,太阳升出门,太阳靠山回家,把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像情人一样,才算男人。”
西门欢听了这样的要求,当时就怂了,于是看了看冯玉耳,摇摇头:
“你以为我们还是小夫小妻哟?”
“这话说得好像我跟你好了几十年了一样?”冯玉耳不高兴地说:
“还没跟我领证,送请柬办喜酒,吃蛋糕,就老夫老妻了?”
“谁叫你爹娘不肯见我父亲呢。”
“他们不肯见你父亲吗?”冯玉耳瞪着西门欢问,“你自己没那本事请好哇?”
西门欢见冯玉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鸡鸭鹅盯着他们看,于是问道:
“你想要我和西门乐身上什么东西?”
“你给不?”
“要我们的命不?”
冯玉耳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要你们的心。”
西门欢一把把胸前衣服扯开,挺起膛子,“拿去吧。”
冯玉耳看见猪板油一样雪白光滑的肌肤,口水滴滴答答流出,禁不住亲了一口:
“怎么舍得呢亲爱的?我要跟你开心一辈子。”
鸡鸭鹅伸长脖子,紧紧地盯着他们,完全陶醉在地面世界的那段美好时光里。
鸡婆刘晓晓走过去,看了一眼黑鸭子,羞羞答答地说,“哥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幺妹儿,你要我干啥子?”
“我想过河。”
黑鸭子听了此话,感到格外意外,同时胆战心惊地看了看鸡鸭鹅群,生怕它们知道刘晓晓的心思。
于是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要再说。”
于是抬起头,高声唱道:
“鸡,鸭,鹅,这边多,那边少,这边只有几只鸡,那边鸭多鹅也多。”
一边唱一边朝院门外走去。
其他鸡鸭鹅也跟着唱起来,跟着往院门外走,离开了牛山林的家。
西门欢把冯玉耳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那些鸡鸭鹅的歌声,默默流泪:
“亲爱的,究竟想要我身上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