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难道不知道杨柳怀了两个孩子吗?”
“柳儿怀孕之后,他在外面野去了,不管不问,那是因为他怕我女儿粘连于他,生活不能自由。还有就是柳儿生崽崽时候,他们还是大三学生,所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生崽崽的时候富二代没有去照顾吗?”
“他生性好玩,本来就不要孩子,前去看,不就粘住了吗?柳儿怀孕不久,就申请退学----,却不敢回家,就在外面租房住,一切都是学姐刘会会资助。”
“后来怎么走上法庭了呢?”
“刘念长得不像富二代,可是柳儿一口咬定是他的,我看也不像,却无法阻止对付公堂。”
“不过,离婚之前,富二代怕影响前途,答应赔钱,也可以照顾六念。可是柳儿不同意,非要走法律程序,该要的要,该放弃要放弃。可是到了法庭庭审的那天,在一切手续都整归一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忽然变卦了。”
“什么意思?”
“柳儿也不要刘念。”
“为什么?”
“如果她要了刘念,就不好再找男友了。因此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你当时怎么做的?”冯玉耳问。
“我还能怎么做?孩子还小,娘不要他,爹又不是,我再不要他,那就没有人要他了。所以我站起来,当着法官大人说:‘他们不要我要。’在场的一百多号人站起来,为我拍了巴掌。”
冯玉耳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拍了几下手,“你真是一个有爱心的姥爷。”
“在法庭上,我签了字,成了六念法律监护人。那时候六念不在现场,也没有到法定年纪,就没有办法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改姓跟我姓。”
“什么时候叫六念的?”
“法庭出来。不过,还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事。”
“什么事?”
“当时我们杨家族在编写族谱。”
“你不是姓娄吗?”
“我也是倒插门。”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追根溯源下来,我内人不姓杨姓胡。柳儿新男友提议崽崽跟他姓六。”
“你女婿祖上是六天吗?”西门乐问,“他祖母是谁?”
“听说他高祖母叫罗姗,原省市要员罗布之女。”
大家听了目瞪口呆。
冯玉耳却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送六念书。见他长得比较耿,为人处世比较细腻,没有其他男子豪横,担心长成之后,找不到婆娘,买不起住房住,于是将市内唯一一套80平房屋出售,在郊区买了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给他。”
“你真是个好姥爷。”
“我怕夜长梦多,怕一觉不醒走了留下遗患。在买房子的时候,直接写了他的名字,他就是户主,就是产权人。”
“我又怕他长成之后有了女人,嫌弃我和老太婆,生活近了产生矛盾,活得不愉快,我和老伴儿在他半里地买了一套一室一厅小房子,不跟他楼上楼下,也不跟他一个小区,远一点空间就大一些,人就活得开阔爽朗。我们的房子写的是我老伴儿的名字。我知道自己会先死。”
“为什么?”
“我一生操劳,多干的是体力活,到老了不动了,身体是要出毛病的。”
“劳动人民的身体更健康-----。”
“这些都是宽慰人的话。有钱有心情就多活几年,没钱没心情早死,我们就不在这儿详说了。”
“要说的是在我死后,我老伴儿不能自食其力的时候,六念要是赡养她,照顾她,给她端茶送水,给她养老送终,那么我那套一室一厅小户就归他继承,他要是翻脸不认人,忘本的话,那套一室一厅小户就归养我老伴儿。”
“当然,我们一生省下的钱财也就跟他没有关系了。首先说我收养他不是要他给我们养老送终,我们的遗产也不是束缚他的无形绳索,他念有书,又有自己固定的房子,身体健壮,他是自由的。我们也是自由的。我们没有指望他回报我们,这一点很重要。”
“请问六念后来孝顺你和你的老伴儿吗?”
“唉,没想到我老伴儿比我先走一步。说起来让人心寒。”
“六念对你们不好吗?”
“他对我们很好,”黑鸭子娄山说,“老伴儿知道我立遗嘱之后,在我身体不好的时候,进入重症监护室了,她估计我活不了几天了,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她背着我吃----。”
“你怎么哭了?”冯玉耳赶紧安慰道,“她老人家怎么了?”
“吃药而去。”
“为什么?”
“她说人死是我妻。再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跟她说过,希望她死在我前面,这样一来,我会把她好好地埋葬,而我死之后,葬与不葬,埋与不埋,豺狼野狗叼走也无妨。她在遗书上说:一切随我的心愿,算是相濡以沫。”
“那后来呢?”
“说句不怕人家骂我的话,老伴儿死了之后,我忽然精神了,身体没有毛病,走出了重症监护室,慢慢调养好了,又活了十几个年头。”
“六念大学毕业之后,一开始干得不怎么样,但是他老实勤恳,吃得亏下得苦,那些同学知道他的遭遇,纷纷帮他,这不是垂怜,而是社会风尚,后来在省市地产公司做了副总。房子又买回了市区,把我接过去住---。”
“他还是知恩的。”
“可是我无福享受。到城里第二年,我就得了癌,癌细胞一夜扩散至脏腑,一口气呼吸不上来,呜呼哀哉,就这样开挂了。”
“照这么说,刘会会养的是刘晓晓的孩子。”
“刚才我听了鸭王,鸡婆,大鹅说的那些话,刘晓晓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叫西门欢,一个叫西门乐,我柳儿也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叫六念,一个叫六想。西门乐是刘晓晓的儿子,六念也是她的儿子。大白鹅说西门欢不是刘晓晓的儿子,那就是我柳儿的儿子,他就是六念。刘会会养的那个儿子就是刘想。”黑鸭子看着西门欢说:
“孩子,我是你外公娄山,你是我柳儿的崽崽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