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会没站出来说话,刘晓晓倒是说了。
她说,“白鹅先生,你说西门乐是我的儿子,西门欢是室友的儿子,在法庭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怎么鉴定西门乐也不是王大众的孩子?”
大白鹅已走进鹅群,但它听到刘晓晓叫声,就回过头,但身未动,笑了笑问:
“你知道那法医是谁吗?”
“他是谁?”
“我高中同学周洲。”
“你们穿一条裤子?”鸡婆刘晓晓上前一步问,“欺负孤儿寡母有意思吗?”
“私欲当道,可谓是六亲不认。”
“不管怎么鉴定,两个孩子都不是王大众的对吗?”
“至少他不会坏我的好事。”
“为什么?”
“我们是同学,朋友,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他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房子的首付要他出,女朋友跑了他得给我找一个,你说,他负得了这个责任吗?我要是当一辈子光棍儿,他良心过得去吗?”
“你们就这样欺负手无寸铁的人?”
“不是我们要欺负你,而是社会逼的。正儿八经做个人能过上人一样的生活吗?既然不能,那我就只有铤而走险。”
“良心,人性,职业操守去哪儿了?”
大白鹅扇扇翅膀,说,“飞了。”它又向前走了几步,“跑了。刘晓晓,你跟王大众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让西门春承包更多赚钱的工程吗?你都晓得多挣一些钱过上富有的生活,难道我挣个首付,有个家,娶个婆娘就有错吗?”
大白鹅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就不再为自己在地面世界犯下的错误烦恼了,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鹅群,分不清哪个是它哪个是鹅伙伴。
而西门欢听哭了。他说,“生我的是一个母亲,养我的又是一个母亲,我那个不争气的爹在快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崽崽面世之后的感受?”
说完,就走进堂屋,闩上门,在里面哭得哩哗啦。
冯玉耳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到了西门乐和鸡婆刘晓晓跟前,她说,“妈,你说刘会会养的那个儿子是西门欢呢,还是室友的六根,六想?”
“她养的是王大众的儿子冯华山。”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鸭群里走出一只黑鸭子。
它一拽一拽地走到鸭群前面,低着头说: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在地面世界参加了六念父母离婚庭审---。”
“你是哪一个?”冯玉耳问道。
“我是六念的爷爷。”
“你叫什么?”
“娄山。”
“你儿子呢?”
“杨柳。”
“你叫娄山,儿子叫杨柳,孙子叫刘念。我听说三国吕布三姓家奴,还没有听说三代三姓---。”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没有?这些不足为奇,也就不必在此讨论这个话题。现在我要说的是一件刻骨铭心的事。但凡刻骨铭心的事实,我想在场的不管是人,还是家禽猛兽,花草树木,哪怕化成灰,大家都不会忘记对吧?”
冯玉耳没有经历轮回转换考试就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化成灰都忘不了的记忆。
所以她说,“你别说得口水乱流,却无具体事实。”
“我女儿杨柳属于抱男,也就是你们说的招赘。她是刘会会的室友。”
“六念的父亲叫什么?”
“六根。”
“哪个liu,哪个根?”
“六天的六,六根的根。”
“你认识六天?”
“不认得。”
“杨柳是怎么认识六根的?”
“她读大二那年,与一男生爱恋,我极力反对,不希望在念书的时候分心。”
“总以为念书的时候,最好把书念好,念完书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殊不知谈情说爱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与富二代校外同居,怀孕在身,那富家子弟随风逐浪溜了。六根,六念养父也。”
“哦,”冯玉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回事。”
“历来,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柳儿肯定也不对,不能把责任推到富二代身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冯玉耳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儿闲扯。”
“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很宝贵,总得让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不是?”
“那你快点说吧。”
“六念越长越大,却越来越不像富二代,跟我们家的人一点也不像,二代之父,也就是六念之爷爷,拿着念念身上的东西去鉴定,居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极为恼火。”
“西门欢,西门乐才是他们的儿子。”
“那个时候,质问柳儿崽崽是谁的。柳儿只说是富家子弟的,可是密码对不上。”
“柳儿就找到了刘会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于是拿刘会会儿子冯华山身上的东西去化验,居然也没有关系,柳儿就不敢伸张。回到家,没有说自己当年生了两个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