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乐正愁没有机会,见父亲叫他扶玉耳上座,欢天喜地跑过来,抱住冯玉耳的胳膊,恨不得钻入怀里,小心翼翼地把冯玉耳扶到沙发上坐到起,然后挨着坐下。
他原本想近距离闻闻冯玉耳身上那股活人味,可是没有,而是闻到一股酒味。尤其她嘴里那股羊肉加大蒜味,让他坚持不住了。
于是慢慢站起,让到一边,也就是退到安全距离之后,才问道,“玉耳妹子,你身上好大一股味儿。”
女人听男人说自己身上有味儿,总会先闻闻自己,怕是什么异味。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不说自己香?
冯玉耳抬起手,闻遍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异常味道,以为西门乐在跟她说情话,于是含情脉脉地说:
“小心你弟弟削你。”
“我说的是真的。你身上好大一股酒味,还有山羊大蒜---。”
“是吗?”
冯玉耳接着站起来,在沙发前转圈圈闻自己的身体,哈气闻自己的脏腑,“不臭啊!哪来的酒肉大蒜味儿呢?”
“父亲,你要不闻闻?”
林正义瞟了一眼西门乐,口面说,“你个龟儿子,我一个当公公好意思在儿媳妇怀里乱闻吗?那西门欢进来看见了还不要捶死我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所以他说,“乐乐,你别乱说,美丽的玉耳是讲究之人,有味道也是香味。再说,她跟你弟弟出去喝两口酒,也很正常。”
“她身上有股酒肉大蒜味儿也就算了,关键她嘴里还有一股山羊味。”
冯玉耳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以为西门乐在骂人,于是拉长脸说,“西门乐,你不要闹二打三,吃不到羊肉说羊肉臊。”
西门乐看着冯玉耳,指着林正义说,“让爹闻闻?”
冯玉耳心想,“让林正义闻闻就闻闻,这又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如今的地面世界都是一个独生子,儿媳妇即女儿,姑爷亲儿子也,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走到林正义跟前,“林伯伯,你闻闻。”
林正义还没转过脸闻,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一个四仰八叉。
还好自己当过兵,练过蹬马步,腿上腰上有劲,才稳住身体,然后迅速让到一边,屏住呼吸:
“美丽的玉耳啊,你身上的味儿确实太大了!”
冯玉耳见林正义反应如此强烈,美丽的自尊心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哭丧着脸说,“你们说我有体味,我怎么闻不到呢?”
林正义开始联想复返,首先想西门欢是地府要员,掌管所有死人的墓穴。
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他怎么没有闻到玉耳身上的臭气呢?难道说他们臭味相投,腐朽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就在这时,西门欢从外面扛着两箱酒进来,林正义赶紧帮忙接住,放在圆桌上。
还没等西门欢说话,那冯玉耳风一样跑到跟前,抱住他的胳膊,“亲爱的,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没有?”
西门欢不但没闻到味道,而且还搂着冯玉耳亲了一口,“亲爱的,你漂亮得散发出芳香。”
冯玉耳推开他说,“林伯伯,大哥他们污秽我?”
“污秽你?”
“说我身上有异味。”
西门欢绕着冯玉耳闻了一圈,又在怀里闻,确实没有闻到异味,“没有啊。”
“他们看不起我。”
“我们污秽你,看不起你?”林正义手指冯玉耳对西门话说,“欢欢,你没闻到美丽的玉耳身上的烟酒气?没闻到她嘴里山羊大蒜气?”
“父亲,”西门欢心疼地看着冯玉耳说,“你在说什么呢?”
“不对,不对。”林正义拉过冯玉耳,还没闻,那股熏人的烟酒气和山羊大蒜味差点把他的五脏六腑熏出来。
他憋住气走到门口,深呼吸几口气,才指着冯玉耳说,“欢欢,你再闻闻。”
西门欢把冯玉耳身上身下闻了个遍,除了香气扑鼻,再也没有闻到其他味儿。于是看了看不大信任他的西门乐说:
“哥,你闻闻。”
“我刚才闻过了,才躲到这里来的。”
西门乐害怕冯玉耳身上那股味道,已经躲到窗户外面去了。
这时候,罗姗从外面赶着一群鸡鸭鹅从院门口走进来。那些鸡鸭鹅在进门的时候,争先恐后,谁也不让谁,门洞把它们混成一团,很快又分离开来,物以群居。
那大白鹅叫唤的声音响得要命,生怕莫人晓得它嗓门高。冯玉耳见到罗姗,就像见到小姐妹,赶紧跑上去,抓住罗姗的手:
“姗姗姐,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
“你闻闻我身上。”
“你身上怎么啦?”
“他们说我身上有异味。”
罗姗盯着冯玉耳那张桃花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笑,说,“柳树发芽,桃树儿开花,春天来了?”
“哎呀呀我的好姐姐,他们拿我取笑也就罢了,你也拿我---。”
“好好好,”罗姗面带笑容闻了闻冯玉耳的身体,还没有说话,冯玉耳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好姐姐,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