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乐见玉耳妹子那袅娜的身材和那动情的脸庞,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眉开眼笑,两手挥挥:
“弟弟呀,你把那棉袄给爹吧,他老人家喜欢就给他,我不要了。”
“大哥--。”
冯玉耳怕西门欢死脑子一个,于是朝他歪歪嘴,示意他不要把棉袄给他爹,因为那件棉袄是墨掉在省市讨饭时穿的,又脏又臭,还破烂不堪。
他老人家拿在手一看一闻,事情不就败露了吗?
所以她说,“西门欢,你把那破棉袄给林伯伯干啥子?既然你哥不要了,也就不要给老太爷,到时候我给他老人家买一件新的。”
“哥哥同意给爹,那就给他吧。”
“我知道给你哥哥和父亲没有区别,一家人不干两家人的事。只要林伯伯开心,我们做小辈的才开心。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是懂的,可是你看那棉袄破烂成什么样了,还能穿吗?”
“我看洗洗补补还可以穿--。”林正义说。
“他们穿新的,让你穿烂的?“冯玉耳瞪大眼睛说,“他们再不是你亲生,也不能这样对你---。”
冯玉耳本想说这么脏的衣服给林正义,万一熏到他咋整?所以她抓住编织袋的手一直不松开。
林正义当时就火了,“美丽的玉耳啊,你不会连一件破棉袄都舍不得给我吧?”
“林伯伯,这棉袄太脏臭---。”
冯玉耳是个人精。她还不理解林正义的心思?她给西门乐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之后,转身站在林正义左后侧:
“林伯伯,你老人家穿这么脏臭的棉袄出去,人家不笑话你两个儿子虐待你,也要笑话你四个儿媳妇不管你的穿,那就一定不管你的吃,说我们忤逆不孝不是?”
“我要它又不是穿它---。”
“你不穿它你要它干啥?”
“我收藏,时时看看不可以吗?”
“西门欢,”冯玉耳手指编织袋说,“你把袋子打开,让老爷子看看。”
“不,”林正义伸手制止道,“我要拿回屋自己一个人慢慢看。”
“林伯伯---。”
“你不要说了,”林正义对冯玉耳说,“我要珍藏乐乐死时穿过的这件棉袄!”
“卧薪尝胆?”
“必须!”
说着,老爷子抹了一把干眼泪。
“林伯伯,你儿子都做到地府大领导了,你还有啥子不满意的?”冯玉耳声情并茂地安抚老爷子说:
“我们这次回来,要是再像以往那么吵吵闹闹的,你儿子西门欢说了,他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再也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林正义皮面无情地说,“以为我还想你们来吗?你们来一次,我就一天吃不好,一夜睡不好,搞得我这心乱糟糟的。今儿个我也不瞒你们说,我已经二年没喝酒了。”
说到酒,冯玉耳这才想起他们在地中海逛超市时买的茶叶,点心,还有五粮液和茅台。
于是对西门欢说,“我给林伯伯买的茶叶和酒呢?”
“在马车上。”
“还不快快搬进来献给林伯伯?”
西门欢一听这话,提起编织袋就出门去马车上搬东西。冯玉耳一口一个林伯伯叫得亲热,简直让林正义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她说,“林伯伯,亲爱的林伯伯,你辛辛苦苦一辈子,就养了这么两个儿子,你一时生气把他轰走了,他不在你身边,那就要在我父母身边……。”
冯玉耳回头看了一眼西门乐,眼里满是柳树儿发芽,桃树儿开花时那个美丽的迷人季节。
西门乐被春天的气息迷住了,心花怒放,血液澎湃,想入非非,沉寂在无限的湖光山色之间,不能自拔。
冯玉耳见此,不慌不忙地对林正义说,“林伯伯,你是晓得的,我爹娘就我这么一个独子。他们巴不得西门欢天天住在他们身边呢。”
冯玉耳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他们还叫我告诉你,冯家啥都不缺,就缺个儿子。你老人家要是同意,他们愿意下重金招西门欢为上门女婿---。”
“休想,痴人说梦--。”林正义一听说要西门欢入赘冯家做倒插门女婿,砰地一声炸开了,“就是当官棍儿也不做倒插门儿姑爷。”
“你不是不想看见他,不要他回来吗?”
“我可没有同意他做上门女婿啊。”
“林伯伯你想啊,你不要他,我爸妈肯定要他做儿子啊。就像我做女人的,西门欢不要我,还有人不嫌弃我啊。林伯伯你辛辛苦苦养大儿子,总不能让我爸妈占了便宜吧?”
林正义听了冯玉耳这席话,心里格外舒畅,都说儿媳妇是婆家的仇人,可是她还没过门,却已经为帮他着想帮他说话了,这样的儿媳妇地府少有,地面世界就找不到。
所以他眉开眼笑地说,“这样,让那混账东西做你爸妈的儿子,你做我的女儿如何?”
“林伯伯,我自见你第一回时,就视你为亲爸了,甚至比亲爹还亲的那种关系---。”
冯玉耳噘起嘴,摆动身体说,“可是万万没想到,你老人家压根儿就没拿人家当你亲生闺女。”
冯玉耳虽说没有上过表演系,但是她骨子里流淌着燕门玉高贵的血统,演戏就在两眼一眨,嘴巴一歪,泪珠儿止不住往下流。
“美丽的玉耳,你咋还哭了?”
林正义急得两手在身上乱摸,却不敢碰玉耳那娇贵爆落的身体。他见西门乐站在一边如面瘫一样看着冯玉耳傻笑,于是指着他说:
“乐乐,还不过来扶美丽的玉耳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