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林正义点头说道,“要得,我们采取车轮战术,把他龟儿子累死。”
父子二人站在一起,静观其变。
无论在地面世界还是地府,可以通过语言加以解决的问题决不能通过战争来实现。
一旦动枪炮,不是你伤就是我亡,整得那么惨烈就不是文明世界了。
冯玉耳解开纽扣正准备施展美人计时,墨掉连忙做出暂停手势:
“等等,等等。”
然后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冯玉耳说道:“冯玉耳,我们可以静下心聊一聊吗?”
冯玉耳先是愣住了,“我跟你聊个锤子。”踹墨掉的高跟鞋挂在空中始终没有放下来,眼睛如炬地盯着墨掉的脸看。
“我会单独跟你聊吗?要我停下来可以,先向我赔礼道歉。”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墨掉赶紧拱手作揖道,“对不起,我错了!美丽的冯玉耳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墨掉病得不轻啊!”
墨掉这边认错了,道完歉,那边冯玉耳才放下腿,扣上胸口问道,“你病得要死吗?”
“要死!”墨掉紧接着说,“墨掉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治,必须死。”
“你先扇自己两个耳光,我才相信你彻底认错了。”
墨掉没有犹豫,抬起手就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打得满嘴是血。他一边打还一边骂自己。
“臭不要脸的,自己有病却偏偏骂别人有病,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打烂你的狗嘴---。”
墨掉连扇自己十几个巴掌后,然后问道,“美丽的冯玉耳小姐,你心里的火气消了没有?你觉得舒服些吗?你要是觉得不够解恨,要不要亲自扇两个大嘴巴子?”
说着伸长脖子,把脸凑过去,侧在冯玉耳顺手的一边。
“美丽的冯玉耳小姐,你就使劲儿抽吧,这张脸太欠揍了。”
“不用了,”冯玉耳一扬手,蔑视地说道,“不要脏了老娘的手。”
墨掉没有立马把头缩回去,而是那么伸着脖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希望冯玉耳扇两巴掌,彻底解除心里的怨恨。
冯玉耳见墨掉死心塌地接受错误,勉为其难地说道,“要不这样,你把鞋子脱下来。”
墨掉把鞋子脱下来。
“一只手拿一只。”
墨掉就一手拿一只鞋子。
“我喊一,你举左手,拿鞋底打左脸,我喊二,你举右手,拿鞋底打右脸,行不?”
“打完你跟我回地面世界吗?”
“你要是表现不错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你回去。”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你数数吧。”
“一。”
墨掉拿鞋底打自己的左脸,然后骂一句,“贱货。”
“二。”
墨掉拿鞋底打自己的右脸,然后骂一句,“贱货。”
“一二。”
“啪啪,”两只鞋底裹在左右脸上,并骂道,“贱骨头,贱货。”
“一二一二。”
“啪啪啪啪。”
两只鞋底在左右脸上打得既响亮又清脆,非常有节奏感。冯玉耳一指钩住墨掉下颚,把口水吐在脸上,忍不住笑道:
“你这逼活的真他妈窝囊。”
西门欢笑着对林正义说,“父亲,您看到没有,冯玉耳不动一枪一弹,那家伙就跪在地上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得劲不?”
“得劲是得劲,就是----。”
“父亲,您看墨先生为何忍辱负重?”
林正义摇了摇头说,“不知。”
“从农村到镇上,到市里,再到省市,他们三代人完成的任务……。”
“我明白了,”林正义接过西门欢的话说,“墨掉一步就完成,不过……。”
林正义回过头看看西门欢,担心地说道:
“我就是怕有一天你也像他一样怂包一个,被那女人踩在脚板下,叫我这当爹的如何受得了。”
“父亲,”西门欢抓住林正义的手说,“我要是有一天跟那怂包一样窝囊,我宁愿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要那婆娘。”
“体面话都会说,大话都会讲,重色轻友,娶了媳妇忘了娘,”林正义拍拍西门欢手背说,“我啊,就是不放心你。”
“孩儿是吃父亲的米长大的,拿得起放得下,绝不贪恋一女子。”
“欢欢,我听说世道变了。”
“谁也改变不了我对父亲的忠诚。”
“可是为父是粗茶淡饭把你养大的……。”
“父亲,”西门欢把头伸进林正义怀里说道,“您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养育了我们。”
墨掉看到这一幕颇为感动。就低着头陷入无限的沉思之中。
冯玉耳忽然喊道,“一二一。”
墨掉抬手,就是凉鞋板子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