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但从地府的角度来看,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冯玉耳毫不避讳地说道,“我祖辈跳龙门、攀高枝、组团进城做倒插门女婿。子随母姓。”
“你的意思是?”
“据族谱记载:我祖上李人才之父刘厚是乡下人,家里穷,后来入赘镇上李家。”
“后来呢?”
“后来跟李氏生一子:人才。李人才成人后入赘本县王家。”
“再后来呢?”
“李人才跟王氏育一子:大众。王大众成人之后入赘本市冯家。”
“你继续。”
“王大众与冯氏生一子:布启。冯布启成人之后入赘省市杨家。跟杨氏生一子:华山。就是我的父亲大人。”
“你父亲冯华山没有入赘?”
“他没有入赘,”冯玉耳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
“从穷乡村到镇上,到县里,到本市,到省里,”墨掉接过来说道,“六代入发财了。”
冯玉耳瞟了一眼墨掉说,“多言多语。关你……事”
“是这样的吗美丽的玉耳?”
“大致差不多。”
“美丽的玉耳,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是否……?”
“林伯伯,您不必跟我客气,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可否请你父母来我们家做客,顺便议议你和欢欢的婚事?”
听到谈婚论嫁的消息墨掉的心怦怦直跳:冯华山和燕门玉没有农民功,狗腿功和阴阳眼,就来不到地府。
如果冯玉耳同意林正义的话,那么她转世入住地府就不久了,冯华山和燕门玉离死亡不远也。
思至此,墨掉赶紧阻止道:“林老先生,冯玉耳小姐的爸爸是两家上市公司老总,她母亲是歌手和演员,他们工作都比较繁忙,恐怕没有时间参加您的邀约。”
“父母再忙,儿女婚姻大事也该来见个面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们家情况特殊,都是名人,比较忙。不瞒您说,他们最近都搬出一九五八号山庄住到别的地方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忙着赚钱!”
“这婚姻……。”
“同道同德便是婚姻。”墨掉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假山上说,“活人和死鬼便是鬼混!”
冯玉耳正愁父母不能来,听墨掉在旁边这么一搅和,帮了大忙,暗自高兴。于是点头说道:
“林伯伯,真是对不起。我爸爸妈妈确实很忙,来不了。为了工作便利,他们从山庄搬到市中心居住,主要是上下班堵车,耽搁时间。至于我和西门欢结婚的事,伯伯作主便是……。”
“你父母不来我不好做主啊!”
“莫得事。”冯玉耳像着魔似的,开始畅想未来了。
她说,“先在你们男家办喜事热闹起来,过一段时间我爸爸妈妈有空,搬回山庄之后,再在我们女家办喜事,两家轮换着办,一来热闹,二来彩礼也收得多。”
“这样合适吗?”
“非常合适。”冯玉耳一口气说道,“这样做才是喜上加喜,喜传喜,热闹加热闹,男家喜气,女家洋气。热热闹闹喜喜洋洋才是婚姻,林伯伯您说美不美?”
“你这个倡议倒是不错,可就是-----。”
冯玉耳把西门欢拉到跟前,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道:
“林伯伯,您不拿他当养子,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咱们一起孝敬您,为您养老,咱们还要为您生养一大堆孙娃娃。”
墨掉在旁听不下去了,心想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啥子话也能说出来,于是“呸”了一声,骂起来。
“冯玉耳,你还要脸不?你不知廉耻冯华山、燕门玉还要脸面。”
“我要不要脸关你毛事!”冯玉耳瞟了墨掉一眼,随口骂道,“杂狗,滚开。”
“你有病!”
冯玉耳最忌讳有人骂她有病,只要有人骂她有病立马炸。她跳起来大吼大叫,冲向假山,指着墨掉的脸怒吼道:
“你再说一遍?”
墨掉为了激怒她打一架,把谈婚论嫁的事情搅黄,于是说道,“你有病……。”
“你妈才有病。”
墨掉这个人谁都不心疼,唯独心疼自己的母亲,谁要是骂他娘,就是开战。两人抓在一起,酣战一场。
西门欢站在一旁看得心里也是欢喜。他真不希望父亲插手他与冯玉耳之间的婚事。
巴不得两人互骂,互扇耳光,最好打得鼻青脸肿上医院。从而打乱林正义的念头与计划。
因此,西门欢旁若无人地默默观战。
林正义感到很奇怪,西门欢的女人遭到其他男人殴打时,他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坐了下来,安静的袖手旁观,不应该啊。
他一巴掌拍在西门欢肩上。
“欢欢,你在想什么?墨掉都骑在你女朋友身上打耳光了,你还坐得住?还不搭上一把手?”
西门欢跟冯华山一样,总是笑眯眯的,哪怕哭都带微笑。他不惊不慌地站在一旁,与林正义相距一丈远之后,才说道:
“父亲,等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再继续和他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