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见冯玉耳盯住他的下身看,以为露了。
赶紧捂住那位置,转过身去,低头查看,门并未开。
在打盹的时候,冯玉耳在他裤子上绣了两个米黄色的字。
一边绣了个“鸟”字,一边绣了个“人”字。
墨掉非常惊讶,这可是他在打盹时,冯玉耳神不知鬼不觉为他绣上的。
为何绣在他身上?心迅速缩紧了。
冯玉耳穿针走线于狭小的空间,距离那么近,那么危险,那么有味,万一手抖动,心慌、走神、针走偏锋、捅破皮囊,或者布匹与皮囊绣织在一起,该如何是好?
墨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为此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好在冯玉耳面前摸裤子里面,因而赶紧走到衣柜旁边,背对着冯玉耳,才把手伸进裤兜里摸。
肉皮没有跟布匹连在一起,因为不疼痛,但是他被女人伤过,怕身上肌肉失去知觉,所以拉开链子,打开门,看了看,这才放心地坐回沙发上。
冯玉耳问道,“不相信你教会我的手艺吗?”
“非常相信,”墨掉走过来,欣喜地说,“在过去的六个月,我们都没白费力气。”
但是,他对冯玉耳绣织两个字进入深层次的思考。
如果他是个好人,他就是人,如果他胡作非为,那他就是鸟。
不过,冯玉耳怎么会在男人的裤子上乱写乱画呢?出行不文明嘛!“鸟、人”两个字的灵感来自何处?
特别是与命根如此接近,这可是私家重地,又是高危险区域,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乱写乱画?莫非习惯养成?
墨掉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越想越觉面前的冯玉耳并不简单。
但是以免挫伤她的积极性,以免伤害她的热情,对针线活有所顾忌,使她对穿针引线活继续兴趣盎然,墨掉为她竖起双拇指。
“玉耳你是这个。这两个字绣得太漂亮了。你可以在窄小的地方穿针走线绣出‘鸟人’二字,你可比姑苏城绣姑还要能耐。”
“感谢你对我的赞美与肯定,没有你的帮助和耐心,我做不到。”
“不知你何时为我绣上的?”
冯玉耳看着墨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墨掉万分震惊地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呢玉耳?难道不是你绣的吗?”
“是我绣的。”
“你以怎样的境界绣的?”
“我只是不知何时绣好了,又以怎样的心境绣上的。”
墨掉抬头看了看墙上时间。他只睡了五分,冯玉耳就在窄小的空间里绣出两个大字,神速啊。因而说道:
“玉耳你才学半年针线活,技术就这么娴熟?竟然把‘鸟人’两字绣到裤衩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空间虽然狭小,还危机四伏,刺激性气味强烈,但是一接触到针线,我便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仿佛绣台上的绣花比赛,只知穿针走线行如流水……。”
“难道你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鸟人’二字绣到裤衩上了?”
“你耐心教导,总算绣出人生中第一件作品。”
“冯玉耳,你…,你真牛。”
“没有你帮忙,我做不到。”
“但我内心有一事疑惑不解,你是在何种心情绣上的?”
“我闭上眼睛,还可以刺绣。”
“算是盲绣?”
“沉睡中的我,还可以绣。”
“梦绣?”
“一边干别的事,还可以一边绣。”
“一心二用,双绣?”
“无论如何绣,只想身体马上好、立刻能生活自理。”
“我教你针绣就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生活自理,不料,你却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界。”
“与其说出神入化,还不如说我……,”冯玉耳抬起头看着窗外说,“等不及待的想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