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报？”
“一卷书。”
听到书这个字，宁清净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他紧紧靠着树干，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一些，思考片刻后淡漠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你看过那卷书了？”族长看他的反应，突然间恍然大悟，心里的疑惑一扫而空，“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知道果实的事。”
宁清净极其认真的对他说道：“我知道这两棵柳树，是因为我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呐喊。”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跟哄孩子似的。
说完族长望向里屋，说道：“还不把她叫出来？你应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宁清净慢慢摇了摇头，说道：“在你这里，我还有很多疑惑。”
族长说道：“你就那么相信她？”
宁清净说道：“我只是不相信你。”
“你还是在骗自己。”通道已经被挖开，下人们陆续钻了进去，族长的目光没有放在黑黝黝的通道上，仍然在看着里屋，“你如此聪明，分得出来谁真谁假，何必自欺欺人？”
“说不通！”
宁清净指着那两棵柳树，冷冷的说道：“这是梁家的孩子！纵使一切如你所说，你和玉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到这来，为什么仪式要放到这里？”
“至今你还觉得你置身事外。”
族长久久叹息着，问他说道：“如果你是我，在你发现玉家很有可能在做某件事的时候，你会不会去想搞清楚？”
宁清净沉默着看着地面，想要反驳他理智却告诉他无法反驳。
族长对他的认可心知肚明，继续说道：“而这个在做某件事的玉家，往日里极少与人来往，却偏偏与一个孩子往来亲密，并且长达了十年之久，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孩子同样有什么问题？”
“这是为你准备的眼睛。”
宁清净仍然沉默着，他的目光几乎要钻进泥土里，手指却慢慢松开腰间的刀柄，他不甘心的又死死抓住，试图挽留着什么。
很快，他从这复杂的暗河中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抬起头看着族长的眼睛，问道：“那日崖上呢？”
“十多年的算计啊…我觉得玉家一定会救下你，也想看看玉家到底会不会救你，所以那日崖上我只是打开门，在家里睡午觉。”说到这时他心里的赞赏更加浓郁了，不过还多了些懊恼，“只可惜你破坏了我的打算，自己找到了活路。”
如果按他说的，那么一切的确就说得通了。
在河底不明势力的作用下，族里每年都会死一个，在死了十三个人之后，三年前的他终于决定去找找河里的问题。
两年之前是他往河里送的第一个人，那是第十四个，他没能找到人去了哪里，也没敢去到河里，一年前他送了梁江，那是第十五个，之后玉家给了他那卷书，他与河底的人便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