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十七个
在得到族长的确认之后，宁清净再一次抬起头来，他把目光投向外面的人群，看着那些模糊的面孔，还有听不清仔细的窃窃私语，内心生出说不清的恶心。
他将目光挪开，挪到屋外树下未化的白雪上，将内心也变成那样的空白。
他这才听到王大师还在院子里跳着叫着。如果只有这一家，那么在两个孩子之前，河里明明不见了三个人，那三个人去哪里？
宁清净还是想不明白，问道：“既然这不是模仿，那你为什么之前要用那三个人？”
“谁说这不是模仿？”族长说。
不是模仿？宁清净越发糊涂混乱。
族长将奇怪的目光看向他，疑惑的说道：“你真的不知道？”
在他的注视下，之前浓烈的不安换了种方式袭来，不过这次宁清净捕捉到了一些，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奇怪、变得不可置信。
“我以为她告诉你了，不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族长深感疑惑。
“死的不是五个。”他看宁清净真的一无所知，张开了苍老粗糙的手指，发现不够数，暗笑自己老了糊涂了，又收起了手指，“是十七个。”
“你这么聪明…”看着宁清净阴沉至极的脸，他语气里满是好笑，“就从没怀疑过你那青梅竹马？”
“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族长一幅过来人的样子，安慰似的拍拍宁清净的肩膀，“说起来，不是说她和你一起来的？”
“在屋里？”
他的目光越过王大师的肩膀望向里屋，落在那微微抬起一角的窗户上，似乎在窗台后面看到了那个少女，说道：“你要不去问问？”
当心里的怀疑被别人证实的时候，这份冲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或许是他已经在潜意识里将耳旁的话语以不同的形式刻画过无数次。
宁清净已然无法再装傻，但心中仍旧有着希望，一份没有亲眼或是亲耳的希望。他没有跟着去找寻玉裳袖的踪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是玉家做的，而你模仿了玉家？”
“看来你怀疑过，只是你不想相信。”族长对他生出些赞赏，“这族里只有白家和玉家，除了这两家谁还有这样的本事？当初只是知道那河里有古怪，在此之前的十三年里，每一年都至少有一个人进了河里。”
“然后杳无音讯。”
他微微端正了身子，说道：“我是族长，族人失踪我有义务去找。所以我模仿他们，按照他们的时间规律，在两年前还没有人进河的时候，我就送去了一个自家有本事的小伙子，想看看河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他没回来，我也没能找到他任何踪迹。”族长对此也深感疑惑和麻烦，“所以过了一年，我又送去了一个，是那个梁家的。”
“这次我发现，他们不是躲起来了，好像是默许了我的参与…”
他觉得参与说的有些不对，思考很久后拗口的说道：“应该说是我的奉献。”
“为什么这么说？”宁清净不解。
族长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说道：“因为在我的人进去之后，两年之内都没人再进河里，那条河可能一年一个人就吃饱了，并且他们给了我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