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真相
“那小子脑子有些灵光，他知道我要书院凭证，还知道我会来。”白族长先看了一眼宁清净所处的里屋，再将目光挪到院子各处走动着，“这家里被他打扫过了，应该是把东西藏家里了。”
王大师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又蹦又跳的，做给外面围观的村民们看，倒像真在做什么法术。
管家收起那份字据，凑到族长跟前，试探的说道：“他知道您要来，还这么听话，会不会是障眼法？”
“先找，找不到把人带走，家里找不到就从人身上找，他不说就让他娘拿东西来换人。”说着白族长敏锐的目光仔细的走过院子每一处，尤其是那些墙下的泥土，“一开门身上一大股新鲜的土腥味，藏不住的，往土里找。”
管家闻言，立即扬着手招呼那些抬棺材的下人道：“动起来，动起来！”
下人们各自动了起来，族长的目光锁定在柳树下的泥土上，他抬头看着那两棵柳树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些奇怪和狐疑，忽的抬起手来止住下人的动作。
管家疑惑的看向他，王大师也注意到了他在看那两棵柳树，族长挑着眉看了那两棵树好一会儿，又望柳树正对着的院墙看去，死死的看着那些新鲜的泥土痕迹。
很久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宁清净听到那笑声的一刻，一道雷霆从脑海中出现，刹那间传遍全身。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不安了，他不是忘了什么，而是在看到族长到来的一瞬间，他发现了什么。
他也终于知道玉裳袖为什么这么古怪了。
“果子快要成熟了是吗？”
玉裳袖脸上露出痛苦悲伤的神情，极其艰难的朝他摇了摇头。
宁清净心猛地一颤，他发现她能站在这里，似乎已经说明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所以她才能克制住。
他紧紧咬着牙，字眼极其艰难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他们已经成熟了？”
在族长越发夸张的笑声中，玉裳袖仍然咬着唇沉默着，无言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眼里掉下来，再噼里啪啦的落在宁清净眼里，如一个巨锤般一锤又一锤的把他心脏敲得粉碎！
他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说道：“不可能的！刚刚我还听见他们的声音！不只是我，你也听到了！”
“我明明都听到了…”
泪水成了泼盆大雨，笑声成了雨夜肆意的雷霆，宁清净彻底死了心。
一直以来，因为族长本身就是修行者的原因，宁清净都下意识的把族长排除在外，他已经通窍了，又怎么可能还是这饥渴通窍的人？
直到刚刚宁清净才明白过来，族长其实一直都有着这份饥渴，因为这鲤川书院，本来就是教人通窍修行之地！一直以来，那个最渴望修行通窍的，都是这位白族长！
族长笑声停下了，他笑累了眼泪都笑了出来，躺在长椅上歇息，下人们也动了起来。
脑海中那道雷霆却不愿停下，宁清净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沉默着站了起来，打开门之前，他先回头看向玉裳袖。
玉裳袖停下了哭泣，擦着眼泪问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