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裳袖当然也相信他，她长时间的思考已经向宁清净表达了这点，说道：“所以若这不是梦，你可要想清楚了。”
宁清净明白她的意思，若这不是梦，也并非他的幻觉，那么就是他们有人说谎了，两个孩子并没有死，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理解了玉裳袖的提醒，把那幅画拿出来，递给玉裳袖说道：“我偶然间看到的，只是两棵树还有那两个孩子的坟，但我总觉得很奇怪。”
他已经尽量把人和人怀里的婴儿画出来了，但画技还是有些拙劣，他就解释说道：“它们看起来很怪，像是父母和孩子…”
玉裳袖看着画，她看起来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怪。
他费尽心思的想向玉裳袖表达自己的感觉，措辞了很久说道：“我只能感觉到父母作为父母，而不能感觉到孩子作为孩子，这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你是一个孩子，一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女人抱着你说是你的母亲或者父亲。”
说到这里宁清净又一阵语塞，他抬起手来想要让玉裳袖感受什么，说道：“他抱得很紧，紧到让人难以呼吸。”
玉裳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宁清净只好说回树本身，说道：“它的位置很奇怪，它把坟隔在自己和墙之间，把阳光全遮住了，看到的时候就觉着压抑了。”
玉裳袖似懂非懂的，说道：“既然是坟，会不会和风水有关？”
她又一次点醒了自己，宁清净问道：“那两个孩子入土的时候，找的是谁？”
“王大师。”
玉裳袖望向远处白家的宅子，那王大师很老了，没人找的时候一直都是白家在养着，说道：“你不会是想找他去问吧？那到了正好把事情和族长说了，让族长去管。”
宁清净说道：“我不信任族长。”
她不明白了，宁清净脑袋微微垂下，解释说道：“他说叔叔是被山匪杀的，应该不是。”
他面色平淡如水说道：“叔叔不认识什么山匪，甚至不知道山匪在哪座山头上，书院凭证的事不可能传出去，他更不可能去拿书院凭证和山匪换，他再蠢也知道惜命，这族里能有钱换那份凭证的，除了你家就是白家了。”
玉裳袖沉默，她看得出来宁清净并不打算为宁壁讨个公道什么的，对他家里的事情她是有一些愧疚的，祖母对她的一切都管得极严，她对少年有心无力所以有些愧疚。
宁清净说道：“如果这是件善事，那么我肯定不会去管，如果这是件恶事，而如果族长真能为那份凭证做出这种事来，那我怎么还能找他去管恶事呢？”
沉默之后就是深深的犯难，事情还有很多，宁清净要收回那幅画回家去了，说道：“我先弄清楚好了。”
玉裳袖不给他画，把画自己收了起来，说道：“这画先留我这里，书院客人来的时候我可以拿去问问他，说不定这些世外修行人们会懂你说的。”
宁清净点点头，要离开的时候她又叫住宁清净，目光直直的瞅着宁清净脚下的白雪，轻声说道：“你要是又找到了什么，可别藏着掖着，我家离的不远。”
宁清净看着她的样子，内心窜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有些难受，不自觉仔细拆解着，发现是从她那语气中微微的恳求来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让她忘却那些恳求的部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半天，他说道：“我不告诉你，你也可以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