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别躲了。”邪火和尚似笑非笑道。
渔墓婵突然止步,她并未说话,眼神却愈发变得阴戾,脸色冷若寒霜,邪风大涨。
一股惊天杀机伴随劲风猛掠,顿时周遭桌椅板凳,地上残肢碎块飘飞,难分难舍。
拳掌相撞,反震得两人同时一声闷哼。
“二位,且勿动手,别伤了和气。”钱万金急忙大喝一声。
“我来吧。”
白瑜之疾驰而去,脚下踢散了微风,犹如一缕青烟,瞬时飘走。
沉闷一声争鸣,风停了,像下雨一样哗啦啦掉下来。
桌椅板凳四分五裂,残肢碎块一滩肉泥。
各自撤开,稍微定了定神,再看白瑜之,已然退回到钱万金身边。
阎信不禁称赞道:“不愧是盗圣,果然名不虚传。”
白瑜之谦虚抱拳回应。
钱万金色厉内荏,恼火道:“邪火和尚,你难道想死不成!”
邪火和尚眼冒凶光,恶狠狠一瞪,听闻此言,凶意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他大感无趣,嗤笑一声:“阿弥陀佛,请钱施主叫几个风尘女子,贫僧忍耐不了多久。”
小和尚闭上了双眸,口中念诵佛经。
“小秃驴,何必这般麻烦,不如老道一剑去掉你的病根。”
众人定睛瞧去,一个佝偻瘦削老道正立在门口处,灰布道袍迎风而涨。
小和尚仿佛没听见,不作反应,一副乖巧模样,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可是坏水道人?”钱万金皱了皱眉,看向他。
“老道正是。”老者眸光一烁,颔首道。
“事成之前,希望大家切勿再起冲突。”钱万金正色道,“银子即能让你们卖命,自然也能买各位的命。”
说罢,他再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转眼间,请人将血迹清理干净。
当地最大青楼里的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被老鸨亲自带队送了过来。
春色盎然。
阎信并无兴趣,告辞一声,返回自个房间休息。
他拿着热毛巾轻敷脸颊,低声道:“时间在明日晚上,真紧迫啊。”
“相公,你当时怎么活下来的,而且还学会了武功。”
渔墓婵眼睛蕴含一种迷离笑意,她换回了原本模样,声音仿若从鼻子里发出似的,娇柔且腻人,像孩子崇拜爸爸。
阎信侧目望向床上,那里坐着一个曾经装疯卖傻的女人,一个与自己结了婚的女人。
“绑匪是你吗?”他毫不避讳道,“重铸天魔教荣光,少不了钱财。”
渔墓婵歪着头,发出轻哼声,食指戳着腮,随后甜甜一笑:“不是我呢。”
阎信沉吟了一会,眼若刀锋,骨子里透着寒意。
在渔墓婵看来,自己这位相公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大不一样。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一个装成傻子,一个装成普通人,都是在装,都是在不得不装。
这个江湖上,“渔墓婵”只能有一个。
一股冰冷杀意疯狂滋生,可是渔墓婵隐藏得很好,看上去依然那么天真单纯,人畜无害。
片刻后,阎信十分认真道:“我可以帮你。”
渔墓婵愣了一霎,眼眶湿润,感动轻嘤:“相公。”
眼泪不值钱。
女人的眼泪更不值钱。
漂亮女人的眼泪最不值钱。
不仅不值钱,甚至还会害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