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渐斜。
外面,冷冷清清。
“女人!女人在哪里!”
人未至,声先来。
一个小和尚好似疯了般突然闯进来,喉咙咯咯作响,像在念叨古怪佛经,四肢痉挛,跳起半尺高。
蹲在一张桌子上,洒了一地,碎了一地。
阎信观察着和尚面貌,秃头锃光瓦亮,两眼红得火辣辣,气喘如牛。
和尚面露痴态,急忙凑近,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对着桌旁四人来回看了又看。
“邪火和尚。”阎信眯了迷眼,轻声道。
“他曾是大光明寺出家和尚,外出化缘时被人醍醐灌顶传授魔功,从此欲火奇强。”渔墓婵依偎在阎信身上,耳鬓斯磨,接道,“短则三两日,长则七八日,必须找女子阴阳调和,否则便会双目赤红如血,犹如邪魔。”
渔墓婵再怎么小声,可毕竟离得很近,小和尚呆呆注意到了她,眼中浓浓惊疑。
“哈哈哈哈,我的感觉果然没错!”邪火和尚大声发笑,竟朝着渔墓婵直扑而去。
一个小和尚,居然对着满头花白的“老太”发情,着实诡异。
渔墓婵灵活起身,绕着躲到了阎信身后,娇嫩嫩道:“相公,有人欺我。”
小和尚扑了个空,接着鲤鱼打挺起身,怪笑连连,如疯如魔,扭曲至极。
渔墓婵小脑袋瓜轻靠在阎信肩膀上,如胶似漆,正在低低发笑,像只百灵鸟。
可搭配上老太模样,有得便只剩下恶心了。
渔墓婵正想再亲昵亲昵,忽觉一阵阴风突起,一把“黑尺”从侧旁凶猛而来。
渔墓婵被迫逼退数步。
“你若想杀他,又何必鼓动我。”
阎信把刀拍在桌上,无视身后两人,道。
“你男人可真是个废物,不如跟我吧。”邪火和尚怪笑连连,向着老太求爱。
“我相公有这么不堪吗?”
渔墓婵嘴角上扬,她在笑。
只是笑里明晃晃的滔天杀意,好似一头猛虎被猴子挑衅,眼神中生出凶狠与森然。
小和尚一时间莫名的心里有些害怕,转而变得更加性奋。
忠贞烈女倘若不当着丈夫的面狠狠欺负,简直白瞎了。
邪火和尚厉声狞笑:“美人,我来啦!”
紧接着,腾空而起,一掌拍出。
够凶!
够狠!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给人留有思考犹豫时间。
渔墓婵飞身而上,一指戳出。
在交上手后,小和尚眼神清楚了不少,猛得惊觉后颈发寒。
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不少。
“老白,你可能看出其中门道?”
钱万金只是一介普通人,眼力没那么高。
“小和尚用得是火毒掌,至阴至烈,掌风所过之处,犹如遭受毒火烘烤;那位姑娘用得是天魔教的上乘武功,而且,自成体系。”
白瑜之在一旁介绍道。
单论学得功夫,渔墓婵自然占优。
可论经验,论内力,却是小和尚占得上风。
凭着深厚内力,邪火和尚以势压人,连掌不断。
渔墓婵转身腾挪,用得轻功显然不同凡响,手上功夫更是不弱。
小和尚犹如寻食秃鹫,穷追不舍。
渔墓婵仿佛后背长了一双眼睛,倒退如流,无一点磕磕绊绊。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像极了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