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信帮忙并非没有条件,他静静注视着渔墓婵感动,自顾自倒了一碗茶水。
渔墓婵收住表情,莞尔一笑:“大哥哥,你怎么突然聪明了。”
阎信不置可否:“我可以帮你拿到钱万金的银子,可你要帮我拿到钱万金的人。”
渔墓婵一声惊呼,捂住嘴:“相公,难不成你有龙阳之好?”
阎信直截了当道:“你意下如何?”
渔墓婵慢慢抬头,脸上笑容已然淡了不少,更偏向于面无表情,眼光貌似比百兵谱第一的仙武长虹更加锐利。
在她面前,阎信仿佛一丝不挂,看得十分透彻。
“人分三等,下等人只会显摆,中等人会藏武功,上等人藏得是野心!
本以为只有我会藏,想不到你比我更加深藏不漏。
我已经忍不住想杀掉你了,相公。”
最后两个字,渔墓婵咬得很重。
明明上一秒与你笑嘻嘻,下一秒却杀机显露。
喜怒无常,狡猾善变,这等人最捉摸不透。
“你杀不掉我。”阎信缓声道,像在说一件事实。
“感情影响不到我。”
“我知道。”
渔墓婵眯起晶莹凤眼,盯着他,阎信冷静对视。
她忽而展颜笑开了脸,扬了扬眉:“你很自信,面对我时自信,面对镇魔司时自信。”
“我不是自信,而是将怕藏起来了,免得别人以为我好对付,麻烦不断。”
阎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怕,其实不算什么坏事。
唯有害怕了,才会图强!
渔墓婵低声笑道:“那么,你怕我吗?”
“怕。”
“你天生绝脉,能练武,恐怕是修了魔功吧,可就算进步再快,也抵不过我十来年的春夏秋冬,日日夜夜。”
“你说得没错,可有一点,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我嗓门大。”阎信说得很硬气,又追加一句,“很大很大。”
渔墓婵愣了片刻,随后笑得花枝乱颤,连道几声“好”。
她话音一转,不再提杀他一事:“为什么不能是我人财皆收呢。”
“你敢吗?”
渔墓婵恶狠狠瞪了一眼,像一只小奶狗。
她自然不敢。
银子即能让亲人反目成仇,也能让兄弟兵刃相向。
一个会赚银子的人,很容易让别人为其卖命。
渔墓婵可不想自己被架空,成为一个徒有“教主”之名的打手。
“我可没办法让一个男人喜欢上你。”渔墓婵气呼呼道。
阎信不紧不慢:“用不着,你只需听我命令便可。”
渔墓婵恼羞成怒,挥了挥手:“我知道了,滚吧。”
“......”
阎信目光古怪盯着她。
“怎么,相公不会想今夜与我坐实了夫妻吧。”渔墓婵见他没做反应,调笑道。
阎信不慌不忙:“这里是我房间。”
渔墓婵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把被子蒙上头:“反正我睡这里了。”
在他走后,渔墓婵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刚才小女孩状害羞模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阎信退出房间,他走得很慢,在想着些许事情。
来这里的人无一不各怀鬼胎,需小心行事,大意不得。
在当前这些人里,盯上钱万金银子的人,谁能保证只有渔墓婵一个。
若不是自己根基太浅,就算拿到大笔银子也没地方搁置,他同样会争一争。
这一次,至关重要,事成,则自己日后卷土重来,便有了保障。
尽管当前和渔墓婵彼此成就,但是往后定然会针锋相对。
谁让江湖很大,却又很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