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的话语铿锵落地,杀气浓郁的快溢了出来。
卢沟渠听得心里都不由微颤。
想再说其中的利害,却又有些犹豫,便只沉默着,静静看着王宁。
但王宁泄了心中的不爽利,却也沉默了起来。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乞儿帮,是湖中随波涌起的浪花。
屠刀虽利,却斩不死江湖水……
一时间。
堂屋里倒是出现了片刻的死寂。
“哒哒哒。”
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是宋六匆匆跑着步伐,一路疾奔而来。
王宁顿时反应过来。
却见宋六抵在房屋的门沿上,气喘吁吁地说:
“大……大人!”
“停……惨叫停了……!”
王宁正想起身,又微一停留,看向卢沟渠:
“……”
这些消息,重要,又不重要。
的确能帮自己省了许多打探的功夫,但也仅此罢了。
王宁真正想听的。
比如……
那些勾栏、牙行,年底会与哪些贵人送上分红。
乞儿帮里,有哪些大乞佬修了门道,使何种神通……
然而,
卢沟渠只是迎着王宁目光微微一笑,随后缓缓抬了抬手,道:
“宁儿哥快去吧。”
王宁眸光微沉,脑袋轻轻点了点,抱拳行了一礼:
“卢公,告辞。”
沙沙沙……
天光渐白。
王宁和宋六一路来到关押钱三毛的房间前。
嘎吱——
王宁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黎明的光亮顺着缝隙,一点点向装着钱三毛的坛子延伸。
钱三毛如僵硬尸体般扭动脖颈,一波死水的眸底顿时掀起惊涛。
砰!
王宁迅速将门阖上。
那抹微光似未来过一般,房间重归死寂。
钱三毛眼底死沼惊澜,坛子里的身体疯狂扭动。
可惜,
大坛灌满了药汤,钱三毛拼命挣扎,依旧未能晃动分毫。
只见钱三毛脖颈间青筋暴凸,坑坑洼洼的面容狰狞着,向王宁癫狂嘶吼:
“杀……杀了我……”
“杀了我!!!”
嗒——
嗒——
嗒——
王宁面无表情地迈动身子,缓缓走向坛子,脚步随着钱三毛额顶的水滴落下。
他语气平静,轻声说道:
“死很容易。”
“泡在坛子里,用不了几天,你身上的皮就会溃烂。”
“你头顶的滴水,也会一刻不停地砸在你的额头。”
“等它慢慢滴穿你的烂皮烂肉,再滴穿你的头骨……”
“想活,也活不成了……”
毛骨悚然的话音入耳。
钱三毛惊惧的瞳孔骤颤,哀声道:
“求求你,求求你!”
“给我个痛快!”
王宁走至坛子前,居高临下。
嘴角微扬: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