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林锦二人一个吆喝,一个计数,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关注自家老大取粟。
一阵疾风破空而过,众人眼神呆滞,彻底麻木。
他们像看怪物一样,呆呆的望着远处走来的身影,连口水落下都不自知。
许多兵卒参与了刚才的赌博,他们表情夸张扭曲,似是被人抢了媳妇一般。
连续输掉两次比赛的兵卒,更是情绪抓狂暴躁,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嘴里喃喃自语:“让你嘴欠,让你手欠!”
转头立即换上一张自认为纯真无比的笑容:“柴旅帅,林旅帅,两位都是我哥,我的亲哥,咱能不能...”
“不能!”
柴荣二人异口同声。
兵卒比哭还难看的笑,瞬息凝滞。
苏定方满脸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三观皆已崩塌。
苦练十年的绝活,被人狠狠摁在地上鞭挞,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永远不会知道,前世,李绍恭为了练习手稳,骑着摩托都能拾粟,更别说骑马取粟。
李绍恭不怀好意道:“来,叫声哥听听。”
“我不信,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
苏定方一迭连声。
李绍恭一脸鄙夷:“玩不起就别玩儿,又菜又爱玩儿,没用的小垃圾!”
苏定方全身都在打颤,打不过,比不赢,憋屈,好憋屈啊!
“我不服,我要跟你比骑射!”
......
片刻后:“来,叫声哥听听。”
“我不服,我要跟你比枪术!”
......
“我不服,我要跟你比耐力!”
“我要跟你赛跑......”
到最后,兵卒渐渐失去兴趣,不再参与赌博,不再怀疑李绍恭的能力。
简直是全方位碾压,不留任何情面。
苏定方输急了眼,再次张开倔强的嘴:“我不服,我要跟你比年纪!”
洋洋自得道:“我比你年长,这次你总赢不了我了吧?”
这声哥,苏定方最终没叫出口,但第二天,他带来一千兵卒,扬言要比最后一场。
李绍恭对这个癞皮狗,已彻底失去兴趣。
历史上的苏定方被后世推崇,历史小说却把他丑化,可他们谁都没说,这小子是个泼皮无赖啊!
苏定方效力李唐后,随李靖征讨东突厥,被当作特种部队趁雾偷袭敌营,苏定方差点把突厥可汗活捉。
因此得罪权贵,回到长安后,被李世民彻底冷藏,苏定方从始至终未曾抱怨一句。
此刻的他,跟历史上的那个有顶承的形象,相隔甚远,判若两人。
李绍恭直接无视对方,苏定方追着不依不饶,非要比这最后一场。
“赢得起,输不起,比来比去有何意义?”
苏定方很傲娇:“谁说我输不起了?”
嗯?
“你确定么?”
“...哥......”
苏定方声若游丝,担心被人听到,贼眉鼠眼的环顾四周。
嗯?
李绍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我叫过了,现在可以比了吧?”
“叫过么?我怎么没听到?”
“别装傻,真叫过了。”
“行吧!”
李绍恭也不勉强,哥不哥的无所谓,核心目的是征服对方。
“你说的最后这场,想怎么比?”
“我带来的这些,都是剿匪大军的勇士,杨将军已经下令,要我们在半月后,前往清河攻打张金称老巢;
这一千兵卒,你我各自培养五百先登军,下月攻打清河,谁的人先拿下首功,便算谁赢,敢不敢赌?”
李绍恭眉头紧蹙,怎么感觉这里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该不会是苏邕出的主意吧?
“赌注是什么?”
“你想赌什么?”
李绍恭抚挲下巴思忖片刻:“你赢,今后我做你副将,我赢,你做我副将,永不反悔,起誓为证,违者死爹死老子。”
李绍恭无所谓的耸耸肩,身躯的原主并非孤儿,只是,他那个便宜爹,一言难尽!
苏定方...
这特么也太狠了。
老爹,你出得什么馊主意?
你肯定没想到,这局要是输了,不是你没儿子,就是我没爹吧?
思虑片刻,苏定方觉得自己还是别做这个决定,这么纽结的问题,还是留给老爹纠结,要不然,又讨一顿小皮鞭。
苏邕听说后,顿时满脸黑线。
本想着可以套路一下李绍恭,利用他用最低的代价攻下清河,谁曾想对方非要起誓为证,怎么有种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感觉?
这么艰难的决定,他不能选,必须得找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