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望着背叛自己的坐骑,此时也绝望了,他也早已精疲力竭,无力地跪倒在地,头颅沉重地垂下,等待着被砍下的那一刻。
“兄长,将突厥人引到蒯家堡骑兵那里。”司南气息奄奄地说道。
“还没死,还有机会。”司寇站起身来,又提起长枪,奋力地向那两名蒯家堡骑兵跑去。司南赫连拓二人也是互相支撑向着骑兵跑去。
那两名骑兵只是慢慢勒马后退,始终与司寇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冲突,就这样远远观察着局势。不一会,举着火把的蒯家堡大部队也与他们汇合了。领头之人,是一位令人敬畏的中年将领,他的存在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这位将领,身材高大伟岸,足有七尺之高,肩阔背厚,肌肉虬结,在厚重的战甲包裹下,每一块肌腱都显得格外坚实有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是用无数次的战斗磨砺而成。他骑着一匹全身漆黑的马匹在那里,就如同一面铜墙铁壁,给人以不可撼动的安全感。
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如同雕塑家手中的杰作,浓眉如墨,横亘额前,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犹如猎鹰俯瞰大地,深邃而犀利。鼻梁笔直挺拔,唇线紧绷,勾画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下巴上的短须修剪得体。
身着一袭暗红底色的华贵战袍,袍面上精致的豹纹图案栩栩如生,象征着尊贵与权威,同时也彰显出他不凡的地位。外面则披挂着一件沉重的铁质铠甲,甲片紧密排列,经过匠人千锤百炼,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肩部与肘部特别加固的设计,提供了额外的防护。
腰间束着一条宽厚的皮带,上面悬吊着一把宝剑,剑鞘由名贵木材打造,并嵌以金玉宝石,璀璨夺目。剑柄处缠绕着细腻的绸带,便于握持,行走间,剑鞘与铠甲轻微摩擦,发出悦耳的清响,更添几分威慑力。头顶,一顶镶有华丽羽毛的钢盔傲然矗立,羽饰随风飘扬,如同战旗招展。
“将军,树林突然出现大批突厥人,如何处理。”先前退下来的那位骑兵,此刻已下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旁受伤的战友,单臂抱拳,恭敬地向面前的魁梧中年男子请示。
“俊卿,你先带博彦下去治疗休息。”将军声音浑厚有力。
“跃明,你带一团二团三团骑兵绕至他们身后,文来,你带一团二团其余人等绕至他们右侧林中,星河,你带三团其余人加强弭溪对岸,晓岚你带四团五团骑兵在树林外围搜索突厥人,只标记不进攻,其它人等除对岸兄弟外随我一起,看火箭为号,切不可使一人逃离。切莫惊扰敌人,否则军法从事。”将军的目光重新聚焦于前方,语气坚定地下达指令。
“是”众人低声回答,随后便各自行动去了。
与此同时,司寇三人被不断逼近的突厥骑兵牵扯到一起,逐渐靠拢。期间不断有突厥骑兵冲击他们,都被反击回去,落下好几具尸体。
“将军,那两名汉人,杀了不少突厥人,看起来不是一伙的,我们要不要活捉?”此时将军旁一清秀小将向将军说道。
“敌苦肉计而已,全杀光。”将军冷冷地回答道,清秀小将不再多言。
终于司寇三人被不断逼近的骑兵拉到一起,形成了一种三人背对背的状态,保护着彼此,但他们也已被团团包围。
突厥骑兵的人数约摸二十余骑,构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大力量。他们身穿手持弯曲如月的锋利弯刀与长矛,面孔上刻画着原始的野蛮与狂热,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吞噬一切。在夜色的掩护下,人马一体,只留下朦胧的影子和偶尔显露的森白獠牙,如同潜伏于黑夜之中的狼群,悄无声息地将司寇三人围困于中心地带,伺机而动,蓄势待发。
司寇紧握手中长枪,枪尖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他的眼神绝望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周围的所有人,他临死都要换几个。司南身体几乎到达极限,但他仍保持着高度警惕,手中的长枪稳稳握住,准备迎接任何方向的攻击。赫连拓则双手紧握着阔刀,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的武艺虽然不行,但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突厥小队的首领跃马而出,停驻于司寇正前方,以手中弯刀遥指向他,表情狰狞,满腔仇恨。当有几名骑兵试图劝阻或报告什么时,他全然不顾,只是固执地用刀尖锁定目标,口中发出一阵阵咆哮,字句间流露出无法化解的怨毒与愤怒。包围圈在缓慢而有序地收缩,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至极的紧张感,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决定生死的一刻到来。随着突厥小队长一声低沉且充满杀意的号令。骑兵们如离弦之箭般猛然发动冲锋,战马蹄声轰隆,弯刀与长矛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携带着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
司寇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每一次刺出都是精准而致命的。他的动作已不如先前流畅,突厥骑兵早已将他身上划出阵阵血痕。
司南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旁,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右手紧握着长枪,在狭小的空间内施展着自己有限的力量。每一次挥枪,都似乎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但他咬紧牙关,几乎昏厥。好几次都靠其他人的援护才免于被杀
赫连拓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他手中的阔刀因为多次抵挡敌人的攻击而变得钝口,汗水与血迹混杂在一起滑落脸颊。他没有司寇那样精湛的枪法,也没有司南那丰富的战斗经验,但凭借着长期旅程的锻炼和对朋友的忠诚,用身体挡下了几次致命的攻击,保护着受伤的司南。
突厥骑兵就这样两三名骑兵轮番冲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司寇、司南三人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仅凭武器的支撑勉强站立,仿佛随时都会因力竭而倒下,赫连拓也筋疲力尽,脸上都被划出一道道血痕,周围的突厥人大笑起来,也不再三三两两轮番进攻,而是一个个的轮番上前又回到大部队,然后司寇他们必有一人又有新的伤痕,彷佛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兄长,还记得我们离开前在校场的较量吗?”司南突然说道。彷佛回光返照一般。
“当然,那是我还以为我们所向披靡,没想到,真是井底之蛙啊”。
“兄长,再来一次较量吧。”。
“好啊,下一世吧。”。
“何必等待下一世,就在此世,就在此时。”说完,司南猛锤了自己胸口一下。司寇见状也猛击自己的胸口。两人试图激起最后一丝能量。
突厥骑兵不断冲击着,试图继续玩弄这苟延残喘的三人。可突然,两兄弟开始展示不一样的感觉,两人不再气喘吁吁,他们的呼吸变得均匀,仿佛经过一夜春风洗礼后的花朵,重获新生。
一名突厥骑兵再度挺枪冲来,司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展开了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流星赶月”。只见他手腕轻抖,长枪便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轨,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指敌人心脏要害。这一式不仅速度快得出奇,而且角度刁钻,让那名骑兵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枪尖穿透身体。
与此同时,司寇亦不甘落后,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真气,使出了家族世代相传的绝学——“盘龙摆尾”。枪身在他的操控下,宛若游弋于汪洋大海中的巨龙,掀起滔天骇浪,将另一名骑兵紧紧包裹。在连续的枪浪冲击下,那名骑兵节节败退,最终只能选择逃回包围圈。
战斗仍未结束,又一名骑兵冲来,眼看就要对司南造成致命伤害。千钧一发之际,司南展现出超凡的应变能力,迅速矮身躲避,同时施展了一记迅猛无比的“穿云裂石”。枪尖如同闪电般刺向敌军大腿,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迫使对手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另一边,面对直逼眉心的长刀,司寇果断采用“苍松迎客”的防御策略,以枪尖硬撼刀锋,二者碰撞产生的火花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场面壮观至极。
没错,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较量所使用的所有招式,在此时此刻几乎完全复刻了下来,重演着兄弟两当时的对决。
赫连拓亦没有人攻击,他毫不犹豫地转向司南的方向,协助抵御突厥骑兵的猛烈进攻。
终于,司寇司南耗尽所有力气先后倒地,两人半靠在一起,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遗憾:“胜疏,我们回不去了。”突厥小队长终于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他策马向着倒下的兄弟两冲去,要亲自拿下他们的人头,赫连拓感觉身后突然失去依靠,又回头一看那来势汹汹的突厥人,自知不敌,趴在了兄弟二人身上,试图用身体抵挡住致命的伤害。
就在此时,一道划破夜空的锐鸣骤然响起,随之一根箭矢准确射中了小队长的额头。
“大唐定西侯蒯英之后蒯天翊在此,敌酋速速受死。”一伴随着震天响的豪迈宣言,那位英姿勃发的将领率领着他麾下的骑兵,如狂飙般席卷而来,四周的黑暗突然火把点亮,燃烧的火把映照出一张张充满斗志的脸庞,'敌酋受死'的喊杀声此起彼伏,犹如山洪暴发,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将突厥军队彻底淹没。
一名突厥人当即上前,想要杀掉匍匐在地的司寇三人,却被一根箭矢洞穿心脏,又有一名突厥人上前,只见一清秀小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重围,稳稳地停留在司寇三人身边。他跳下马来,手中长枪稳稳地立在地上,双眼如寒冰,冷冷地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