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魏渊反应过来,在一旁的刘国能就不干了!他上前一脚将袁超踹倒在地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大骂道:
“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的出来,看老子先砍了你的狗头,再去找那冯彪算账!”
说着刘国能将手中的佩剑高高举起,照着袁超就准备刺下去。魏渊见状连忙制止道:
“大哥住手!”
刘国能一脚踩住袁超,转过脸问:
“怎么了兄弟,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可怜他作甚!”
“大哥您暂且不要杀他,留着他一条狗命兄弟我自有用途。”
刘国能知道魏渊的脑子灵,听他说袁超还有利用价值,刘国能便将佩剑收回,但他仍然在袁超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两脚这才罢休。
魏渊凑到了袁超的面前冷冷的问道:
“你既是冯彪的手下,又为何会在张献忠的军营中呢?”
“回大人,小的是不慎被贼人所擒的。”
袁超的心里很是清楚,滥杀无辜与通匪资敌这两个罪名到底哪个能够要了他和冯彪的命。
他供出冯彪杀死了魏渊全家一事,魏渊一定会报仇心切留他一命与冯彪对峙。只要让他见到了冯彪,到时候再翻供,一口咬死自己是被屈打成招,想那魏渊拿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而通匪资敌可就大不一样了,此种事情若是坐实,他和冯彪谁都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因此袁超直接就坦白了秋平乡魏府灭门惨案的真相,但却打死也不说暗通张献忠一事。
魏渊又审了一阵子,刘国能更是皮鞭子沾盐水,一通严刑拷打,但这袁超始终咬定自己是不慎被贼兵所俘的。
折腾了一段时间,魏渊毕竟是大病初愈之人,渐渐他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眼见再难从袁超的口中有所斩获,魏渊便停止了审问,在将袁超重新收押之后,吴又可急忙过来给魏渊号了号脉。
“将军的脉搏有些弱,还是暂且休息一下吧。”
魏渊也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一种头重脚轻的晕眩之感不时的袭来。在吴又可的搀扶下,魏渊缓步的回营房内休息。在即将回到刘国能大营之际,突然听得一间营帐内有人大喊了起来:
“快拦住他!别让他跑喽!”
众人顺着喊声望去,只见营房之内一名伤兵跌跌撞撞的闯了出来。身旁的几名士兵冲过来想要把他拿下,可是这名伤兵虽说看起来摇摇晃晃,但他的身手却是毫不含糊。几个照面便将前来捉拿自己的士兵统统放到在地。
刘国能一看那伤兵当时就急了,他快步冲上前去在尽量不伤害到对方的情况下与其他的军士合力将那伤兵给制伏了。在那伤兵被捆绑起来之后刘国能立即命令手下将他押入营中好生看管起来。
魏渊在一旁越看这伤兵越觉得眼熟,正当这员伤兵即将被推入帐中之时,他终于想起来这名伤兵是谁了!
“等等!”
魏渊用力大喊了一声,身子由于虚弱。在大喊了这一声之后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眩晕感。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而后快步的向这员伤兵走了过来。
伤兵也注意到了魏渊,同样的,他也觉得眼前的这名公子很是眼熟。两人在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原来是你!”
这名伤兵不是旁人,正是在玛瑙山之战时力挫魏渊的李定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之时,刘国能赶忙横在了两人中间。他一面催促手下将李定国押回营中,一面不由分说的将魏渊拉回了自己的大帐内。
魏渊不明所以的问道:
“刘大哥,你、你这是何意啊?”
刘国能看了看魏渊身后的黄轩、吴又可等人很是郑重其事的说:
“我有一些话想单独与兄弟你说。”
魏渊见刘国能表情严肃,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于是他便授意其他人退出大帐,在外面等候。待到军帐之内只剩下魏渊、刘国能两人之时。刘国能先是叹了口气,而后说道:
“兄弟,刚刚那流寇是前几日我巡山时找到的。当时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因我与他父亲算的上是故人,因此这才将他暂时安顿在了军营之中。”
“故人?”
“没错。”
紧跟着刘国能将自己曾经被李定国的父亲救过一事,详细的跟魏渊讲了一遍。
魏渊点了点头道:
“嗯,照大哥之言。确实应当饶他一命以报其父之恩。只不过…”
听到魏渊说确实应该饶李定国一命时,刘国能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但魏渊的一句“只不过”再次让刘国能揪起了心来。毕竟李定国是流贼,自己救助流贼在先,私放流贼在后,不论在国法还是军规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魏渊皎洁一笑道:
“只不过...他应该不是寻常的流贼吧?”
刘国能听罢之后一脸的尴尬,他干笑了两声之后说:
“嘿嘿,啥都逃不过兄弟你的眼睛。这流贼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他是张献忠的义子,名叫李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