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子可知,再有几天鲜卑就该要寇我边郡了。”
见在场众人没有反应,王苍又淡淡的说了一遍。
在坐的各级吏员一时间面面相觑,这个新上任的塞尉张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塞尉何出此言?”
曾经的老上级,侯长第五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首先接住了话头,带着点疑惑的看着曾经的下属。
对于王苍,第五班颇有印象,刚来时给人的感觉有点儒雅,不像个兵卒,反而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如今却居于自己之上,一时间强烈的反差感让第五班有点难以接受。
“刚刚进门前,正好有快马传来情报,佑汉燧周边几里的天田昨夜发现了很多人马往来的脚印,佑汉燧离武泉塞东边不过十几里地,鲜卑人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前几天我俘虏了日律部大帅的小儿子,加上天气愈发严寒,趁着还没下雪,日律推演不会坐在毡帐中度过这个冬季的。”
看着在座的众人,王苍带着肯定的语气,檀石槐只要不死,这个冬天肯定不会安静的,而日律推演所部鲜卑的草场就离武泉塞最近,一场报复在所难免。
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里,在与异族的冲突中,从来都只有谁手中的刀更利才有话语权。
王苍首先看向尉史,大声喊道。
“尉史何在。”
左边下首两个模样相似的青年男子从案几后挺直脊梁,恭敬地对着王苍行了个礼。
“下吏在。”
“你二人稍后派几个机灵点的尉卒,一人双马,让长城沿边的燧卒枕戈待旦,夜不卸甲,只要有大批鲜卑人的动向,即刻点燃烽火。”
“把每天巡视天田的燧卒都撤回来,现在务必保证每一个有生力量。再让各烽燧附近的邮置,把戍卒家属都迁移到石城内,不然她们只会成为鲜卑人掳掠的对象。”
“唯。”
费伯和费仲兄弟也觉得此事需要先办,按剑起身慨然应道,对着王苍拱手行了个礼,自发离堂到前院的官署里去了。
优先安排好烽燧和燧卒家属的事宜后,王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名册,两屯士卒,其中一屯骑卒,一屯材官。
骑屯长吕布?队率成廉、候成。材官屯长杜飒,队率秦宜禄.....
王苍转头看向右边上首披甲的壮汉,只见其跪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山岳一般,身量极高,一双浓眉下的眼睛如同鹰隼,从王苍进门时就一直盯着,好像对自己颇感兴趣的样子,应该是吕布无疑。
吕布下首的另一位屯长杜飒就年长很多,看年纪应该都快五十岁了,身材有些短小精悍的样子,骨架很大,脖颈处有一道颇为狰狞疤痕从下颌一直延伸到锁骨,眉眼间满是坚毅,显然,这是一名在边塞待了几十年的活化石,真正的百战老兵。
剩下几人相貌各异,但从身量外貌上来看,无一不是猛鹜之辈。
侯成,应该是那个爱喝酒的吕布八健将,成廉记得也在其中,王苍心中暗喜,捡到宝了!
吕布和杜飒几人见王苍望向自己,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坐在最下首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首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