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海点头说好。
夏松却未做声,不知在想什么。
接着,苏帆去帮师母师妹忙家务。
夏松与段振天、段啸海又在屋中静坐一会,随之起身出屋。
跟段夫人说了一声,三人便外出,在村中各处游走,一路观赏着村内景致。
行走在一条条乡野小路上,环望着四周一片青山绿水,辽阔田野,嗅闻着从远处飘来的阵阵植草清香,三人都觉十分舒怡,心中烦忧都为之消除大半。
路上偶遇一些乡民,都向他们投来诧异眼光。
只因夏松、段振天、段啸海都衣着非俗,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村中之人。
乡民本担心他们是歹人,但观他们神态宽和,举止大方,态度友善,便都放了心。
傍晚时分,三人都从外回来,与段夫人、段媃、苏帆共进晚饭。
为庆祝段振天三人平安归来,段夫人做了满满一桌丰盛饭菜。
与在玉剑门,飞虎庄时不同,段夫人所做饭菜更新鲜洁净,请嫩可口。
她知段振天等人口味,做的都是他们爱吃的,直让段振天、段啸海、夏松吃得锅碗盘净得发亮。
饭后,段夫人又去给三人整理好了床铺。三人一番饭后活动,便各自歇卧了。
……
夏松静躺在床,因觉无聊,便取出小说翻看。
忽听房门吱呦一声打开,夏松望去,只见段媃探进头来,轻声唤道:“夏松师兄。”
夏松便将小说放到一边,应道:“小师妹。”
只听段媃道:“我可以进来么?”
夏松想小师妹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来找自己,便点点头:“进吧。”
段媃随之迈步而入,来到夏松床边坐下。
夏松便问:“小师妹,什么事?”
只见段媃杏眼含光地看着他:“我听苏帆说,那魔牙岭之主是夏松师兄你击败的,夏松师兄,你真了不起!”
本以为小师妹找自己是有要紧事,听了这句话,夏松便轻轻一笑,未说什么。
段媃抓住夏松一条胳膊,一脸崇慕,说道:“这些日子,夏松师兄你,一定经历了不少事,跟我讲讲吧。”
夏松笑道:“那就说来话长了,我便简要给你讲讲吧。”
当下,夏松便将自己当初离开这里,去飞虎庄与冯奇汇合,与之同去另一片地域,寻求强援的先后经过择要讲来,虽省略不少内容,却依旧让段媃听得入神,连发惊呼惊叹之余,又生起对夏松的浓浓钦佩。
夏松讲完后,便对段媃道:“时候不早了,小师妹你快去歇息吧,明早不是还要去做工?”
却见段媃默不作声。
夏松便向她轻呼,连呼数声,段媃才渐渐回神,只见她深深看着自己。
夏松看段媃神情,便知她有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
只听段媃忸怩:“夏松师兄,我……我……”
夏松便问:“怎么了?小师妹。”
段媃吞吐好一会,才道:“我……我已经答应苏帆了。”
夏松一听,呆怔了住,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直升上心头,久久不语。
段媃见夏松这般反应,心中也颇不好受,螓首低垂,目泛晶莹泪光,
夏松虽当初未接受小师妹一番情意,可若说对她没心思,也是自欺欺人。
他知自己无法娶小师妹,小师妹自会嫁与他人,所以,往日都将这份心思收起,一心放在修炼上,以此来忘却和冲淡这等烦恼,自己也因此极少去想此事。
这时听小师妹所言,他自是难以接受,心中颇有一番酸苦。
如此默然许久,夏松终于开口,向段媃问:“师母她知道吗?”
段媃回道:“娘她起先不同意,后来见苏帆为人老实,勤劳善良,又时常关护我,便也慢慢接受了他。也是她给我们撮合的、”
夏松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段媃便道:“苏帆自然远远比不上夏松师兄,我自是更喜欢你,可是,我……我也知道自己与你差距太大,配你不上……”说着面现哀伤之色,忍不住流下泪类。
夏松忙道:“别这么说,什么配不配得上?感情之事,说不清道不明,总不能因为我强,就抛弃与我多年有感情的人。我……我也喜欢小师妹你,并非是你配我不上,而是我情况特殊,无法给你一个安定宁静的生活。相较起来,还是苏帆师弟更适合你。你们在一起,也是好事。”
“夏松师兄。”段媃忍不住扑进夏松怀中,呜呜哭起。
夏松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一阵,只道:“小师妹别哭。”
段媃缓缓起身。
夏松又给她擦拭掉眼泪,慰道:“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日后不管我身在何地,都会祝你们一生平安幸福。”
此话一出,又差点让段媃哭起。
接着,段媃忙转身离开。
段媃走后,夏松便倚躺在床,怔怔出神,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小师妹的倩影娇颜。
每每想到她已答应苏帆,心头便好一阵酸楚,不住在心中自语:“夏松啊夏松,你既未接受小师妹的感情,她自会嫁与他人,你又在这儿徒自伤神做什么?这既是你的选择,你便该为此承担结果……”
如此反复自我告诫,感伤虽未去,头脑却变得逐渐清醒。
夏松又感慨:“自我遇见师父,身负重托,是不是便注定要孤独终身了?”
随之连发轻叹,睡意皆无,便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夜空,思潮起伏。
一番思虑,自我开解后,便听夏松说道:“罢了,不去想这么多,我还是按部就班,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既踏上修行之路,就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不能为此儿女之情所困,若无法摆脱,便无法继续前进。”
如此一番自我疏导,夏松心中终得舒缓,随之回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