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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得天门

在当今的钟须洞天,魁争胜可谓是参与势力最多的一处地点。

与半纸由徐闻侯一人掌控,以及高山竹林由多方势力轮流掌控不同,魁争胜并无明确的主人,或者说它的主人早已离世。

叶汝知,史书没写,世人也没互传,知者很少,了者更是寥寥无几。

他是儒家人,一夜孤灯读书寒,以普通人天寿死去,没有名声,没有人谈,只有一只陪他至死的老龟,或说是,老玄龟。

玄龟死,魁争胜出,没人知道这一处钟须洞天是怎么出现的,把握这其中一点柄权的人才能窥见过去一点历史,聊胜于无。

洞天镇恶,山外山镇浊非、天外天堵长流、人外人守十万大山、悬剑庭压重巍倾平、国外也有,如天堂守地狱、天国对黄泉、失落的旧址抗黄昏、缪斯当挡亚棱达厄度等。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争胜也不例外,它的责任是沉脉。

在魁争胜十二峰之一的螗玉峰山脚下,坐落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峰顶被平整地削出一块平台,上面长满了青苔。

山间,一位老者正在打盹。他身着粗布衣,头发锃亮,反射着光芒。

尽管他的外表依然年轻,但他的眉毛却已经变得雪白,知道他的人同样知晓他的年岁已有三百整。

一只鸟儿飞落在他的头上,开始啼鸣:“与争,天门,与争,天门……”

随着鸟儿的呼唤,老者那原本低垂的眼皮猛然睁开,浑浊的双眼扫视着眼前的景象。

“哎呦我去!”老者被吓的直接爆粗口。

在他面前的有六人。

白眉美妇右袖却空的余忘赊开骂:“去你妈的!”

说着她还直真踹了一脚,把老者踹的翻滚了四圈才停下。

余忘赊可不像她常弟余忘停一样温润如君子,主张就是既动手又动口。

老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边拍掉身上土尘,一边骂骂咧咧,“我吊你老母的叫什么啊?”

“天门动了。”一名背着巨剑的男子说道。

一旁的风流男子手摇折扇,惆怅道:“长城还找上门了。”

白衣挎刀的女子冷声道:“你怎么守的?”

这一连串的消息打的老翁猝不防:“卧槽。”

余忘赊无视了仍处于惊愕中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拧,将他提了起来扔了出去:“给老娘解决掉。”

老者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远远地飞了出去。

当他在半空中时,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老者看向那出现裂纹的屏障,犹如蜘蛛网般遍布天空,岌岌可危。

十二指峰是魁争胜的气运流转与维护支撑,更是魁争胜的生命之器,它们分别名为螗玉、鹤排、清无、屏施、遂梦、钩月、顾霁、桁正、谐潺、录征、缥迷、仪史。

每一座山峰都是气运汇聚的所在,渡关的机会、自身的福缘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增强,但享受好处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妖邪。

入地窟,斩妖邪。

一峰对应一地窟,一地窟通向沉脉。

现今已有三处地窟被封堵,分别是螗玉峰的天门剑,钩月峰的钓山竿,桁正峰的九兽纹龙砚。

天门剑被拔,简直是开玩笑,那东西是能拔的吗!

心中万般脏话无法说出口,苏与争在空中猛然停止倒退的身体。

势域,开。

迈开一步,已至千万里。

神通———缩地成寸。

可以实现一跨已过万重山。(注:己知最远可达一里远。)

宏伟的宫殿,其外表呈现出皇家子孙居住的奢华景象,上方的牌匾上清晰地刻着“螗玉宫”三个大字。

苏与争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冲进了宫殿。

大门敞开,里面的景象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惨淡的灰白阳光,如同凝固的鲜红血液,将地面抬高了不知多少米。

紫色与惨淡的灰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难以形容的恶心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步踏入宫殿,苏与争的气势瞬间发生了转变,仿佛从一个垂暮老人瞬间变成了那怒气足以摧毁城池和国度的军功侯。

他张开大口,气势如虹,仿佛可以阻挡天河的坠落:“枯羽,给老子滚出来。”

随着天门的开启,古怪的气流蓦然出现,裹挟苏与争,进入宫殿之中。

破开万里不见尽头的海面,苏与争看到了天门被人拔出,正要发怒将那人打杀,不料那人却看了过来:“有问题吗?”

苏与争愣住了,不是因为那人的话语,而是地窟口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

堵上了,不对。

妖邪的嘶叫声从地窟中传了出来,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发生了什么?

苏与争本想说点什么,但迎上那双眼睛,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摇摇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火焰他虽然瞧不出根脚,可这人,好吧!他也看不出来。

但这不防碍人家牛逼啊!虽然这人好像还没有凝聚打通自己的势,可架不住这火焰能替天门镇中这一块地窟啊!

不对,不是镇守,是彻底将这一块地窟抹去。

想到这其中功弊较量,苏与争心头不免擅抖。

天门也能达到达个效果,可这过程就是枯坐千年推砖磨成镜,鬼知道要多久,而现在虽然天门被拔去,可这一块地窟的危机也是从根处拨起,绝了生机。

他能想到这,不自觉的心境起波纹。

拿就拿了吧,你有实力,我无怨无悔。

强抢夺宝,这事他做不出来。

说到底他就是捉摸不定眼前这个年轻又有此实力的鬼神的本身战力和背后牵扯,如此年轻,有势力的话就当讨个好意,你得天门,我得安稳,皆大欢喜;

要是子然一身的孤行客也没关系,结份善缘两件差别也就在于事后讲道理得到好处的大小,不过他也就送出一把不能为已用的天门,什么都不用做,白得好便宜,他也就卖个乖,又没多大事,不要白不要。

再次之哪怕善缘不结果,他也照得好名育和安稳,根本不赔本,因为他最多投了把不能为我用的天门,至于脸皮,能活这么久,脸皮早不知扔哪了。

他敢拍胸脯保证,这魁争胜里的老家化,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不要脸的狐狸。

一想到这,他连忙弯腰,深深地作了一揖:“螗玉峰当代守门人,苏与争,见过道友。”

孟秋竫颔首。

苏与争心中微惊,见此无喜怒情绪,定是天才,而且是见过大世面,也不知是哪一派、哪一脉。

直起身子,苏与争微微抬手,海面竟然被拔高了二寸。

苏与争与孟秋竫平视,孟秋竫身后是那妖邪被火焰灼去,那凄厉可怕的悲鸣在此刻的安静中反而显得如此悦耳,让人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