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守卫白眼一翻直接砸在了地上,周全并没有去扶住他的身体,而是往当地另一处方向跑。
这里的守卫不只有对方一人,刚才他把木门踹掉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别人肯定也有听到。
千万不要把对方当做傻子,任何一个国家军队就算再废驰也绝对不是一人可以抗衡。
果然,他刚跑的时候以后就有了三名脚踏木格的声音响起,听声音应该是身穿重甲的。
很快,不远处的转角立刻就窜出来了三名身穿重甲庞大的人影。
强壮而威武的形象,穿着厚重的金属盔甲,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盔甲上镶嵌着精美的纹饰和图案,展现出代表的的高贵和力量。
每人都是身姿笔直,肌肉线条紧实,手中没有持任何一把武器,但依旧沉重而威猛,你可以相信这些战士能轻易地击碎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盔甲透露出的的眼神坚定而冷静,透露出他对战斗的自信和决心。
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这狭窄的楼道,这个身穿重甲的人都是一个令人敬畏和令人畏惧的存在。
脚踏木板,发出沉重的“踏踏”声,还有木板不堪负重的嘎吱声。
原本这楼道的宽度和高度并不足以让这些穿重甲的士兵通过,但结果女方直接花了不知多少钱让对方重修了。
当时周全还很疑惑,既然对方这么有钱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买个房子然后再囚禁他呢?
这句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去,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一下子认真的直接买了一个,然后把他囚禁起来,那样子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埋了。
没空想这么多,周全手臂一抖,走出了一块碎布,将藏在碎布中的酒缸碎裂后的碎片直接向后方紧追而来的重甲士兵飞射而去。
这些碎片不仅很小,还非常锋利,全部都是周全精挑细选的。
重甲不是把人闷在一块,身上会留着一些细小的口子,用大片的碎片并不会造成太多的伤害,最多阻碍一两秒的行动时间,而且周全的力气没有那么大。
这些小碎片的话周全用碎布给包了起来,也不会割到自己。
结果不出意料的,对方确实停下了脚步。
周全趁这一点时间加快速度,刀尖朝前,撞破了不远处的窗户跳了出去。
破碎的木屑与纸花衬托着飞在空中的周全,周全只觉肾上腺激素开始上升。
有点刺激,怪不得如意喜欢玩心跳。
安稳的落在了地上,周全毫不停顿的继续迈开脚步逃离这里。
此时已是天黑,官府在夜晚并不会有太多精力,青楼在城北处,此时是许多武士文人喜欢的时刻,现在最多有几个打更人出来而已来巡视。
周全虽然对那些重甲士兵很是重视,但对于这些官府人员却是轻视。
当今白旭城的官府多为腐败,沉迷销金窟的有不少者,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多少人会对他们养的狗崽子有信心。
很快城市里便有了马蹄声响,后有人声寻呼:“城门守卫全部戒严。”
周全心里暗骂一声,脚步越发快速。
“往左。”
小道童指挥道。
周全毫不犹豫的立刻向左转,深入小巷口。
今晚的逃离全部都是小道童策划的,周全只是负责实施。
“右转。”
“直前。”
“跳。”
“出刀。”
听到这一句话周全双脚踏地用力,奋力跃过挡墙,在高空中毫不犹豫的挥动紧握在手的白首向下方刺去。
右手肌肉紧绷,白首直接划破了音爆。
躲在下面的人紧忙后退。
周全倒地后迅速持刀进攻,对方手提灯笼,从容地用灯笼进行防御。
紧接着,对方同样出刀迎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刀柄,奋力挥刀。
竟带出了点点火星。
寒光闪烁,周全步步紧逼,对方在仓促间反应过来,从容应对。
小巷中的墙壁上布满了深深的刀痕,入木三分。
周全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战斗才能,逐渐将对方逼得节节败退。
对方的眼神却是迷茫,有病啊!你都吵到我睡觉了还不依不饶了?
但突然想到刚才响起的叫喊声,对方心想这该不会就是针对眼前人的吧?
心中思虑过千,手中应对如一。
周全身着黑衫,红黑相间又掺白的白首让他如是阎罗恶鬼。
对方身着白衣,右手提灯笼,左手拿刀使得的生风,白衣吹翻让他如是仙人。
两人招招皆是杀招,双刀互交,金戈互鸣。
在这夜晚却是不显响亮。
“停。”
听到小道童这句话周全心里只是愣神,手中动作却是顺从的停了下来。
而对方也停下了动作。
不远处有着人喊声走过,还带着火光。
这些都是官府的人。
周全是因为熟悉,对方也是因为熟悉。
周全是因为有过了解,对方是因为自身职业。
因此两人默契的停止交战,等到官府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对方见周全正要拔刀的趋势,连忙开口说道:“停,我是小偷,今晚的事我全当没看见,就此别过。”
一连串说完这一整句,也不管周全反应如何,他是趁此机会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当周全回过神来对方已是不见踪影。
小偷,这么能打的?
周全表示自己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不管心中思绪几何,目前还是逃跑最重要。
对方会不会去找官府他已经不担心了,自己现在又追不到对方,而且也没时间去追对方。
周全匍匐,在阴暗小道中快速前行,目光不断扫视周围,谨防意外发生。
城池中央的一处高台,曾是一位高僧做法祁雨所建,降名:雨随台。
而如今这高台中有着一名道士、一名和尚。
道号:法降子。
佛号:净尘。
“你就这么让他走?”法降子开口说道。
法降子是今日游方到此的道士,听闻此处煞气浓郁,诞生泽勾,他所修剑道刚好缺一个镇煞的生灵,于是便来此处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一只泽勾王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是抓不到了。
净尘的师父便是前些年被人请来此处祈雨的僧人,他师父前三个月刚圆寂,遵其师父遗嘱,来此拿回师父留在此处的机缘。
两人今早在城外相识,今时在雨随台相知。
法降子长相随和,身着黄色道袍,手中带着一把拂尘,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净尘。
净尘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和尚模样,粗衣麻服,双手合十,真似那悲天悯人的佛像。
“他是小偷,我们不放他走,难道要做那小偷的帮凶?”净尘叹的一声,抬头望云:“我有慈悲,佛有慈悲?”
法降子大手一挥,天上万里云去,此方明月独悬。
“佛有慈悲,道有因果,这么做不过是从帮凶变成了另一个真凶。”法降子眉峰微扬,心中忧愁,也只得放纵。
脑海间有灵光一闪,法降子目光流转:“大道本就有缺,因果本就有失,善因也可结恶果,恶因也可结善果,所求的都是那个逃走的一。”
法降子瞬间明白了净尘所为的含义:“原来你求的是这一个。”
“哈哈哈哈。”
法降子忽然大笑,净尘只得陪笑。
天下知千年,弹指一瞬间。
忽风急骤耳,难得笑晚年。
而此方天地也在这两人的笑声中像是纸一般被撕开。
云或烟,吹散罢了。
心中恶蛟,周全心有所感,不自觉的扭头看向那高台处。
目光遥望而及。
只见一僧人悲天,渡人。
只听一道士入世,救人。
“我于今日立道,命归——我及。”
“我于今日知我,命归——我行。”
这一切,都被周全纳入目中,也被小道童知晓。
小道童抚顺小狗身上的皮毛,眉宇紧锁拧起耒成一个“川”字:“唉,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