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一下镜框,认真的扫视过一遍其中的内容。
是之前的一个计划。
之前八岐大蛇的那一次异场有着那么多的外国人进来是一个计划,请君入瓮,再来瓮中捉鳖。
这些外国组织中,有些是在华间谍,有些是非法偷渡,还有一些则是叛国者的接应。
长城的计划非常简单,自身为饵,诸方为鱼。
通过这次大动作让各大组织对长城的一举一动的高度关注,逼得他们留下痕迹。
相关人员便可凭借这些痕迹将间谍和叛国者全部抓捕并进行秘密关押。
至于这份文件,上面申请的是将这些叛国者全部就地斩杀,申请人——祝訸。
参与行动的叛国者所犯的是叛卖国家罪。
叛卖国家罪,是指在战争期间或者其他紧急情况下,为敌对国家的武装力量、政府或者组织提供军事情报、军事设施、军事通信、军事物资或者其他军事支持,给予敌对国家以重大损失的行为。
严格来讲无论如何哪怕已是证据确凿,法律也必须给予他们公平的审判和辩护的权利。
因为这是一个人权问题。
可那是我们要给你的,法律是保护,不是纵容。
这一次的抓捕行动死了不少人
他们需要让那些死去的战友和无辜者瞑目。
家族的那些人后手准备的肯定很多,如果走正常的法律程序的话根本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此前不愿意做,是因为所牵扯的利益太大,走不正常的话也没有必要,因为他们还没抓住那些人还没有明确的越过那条红线的证据。
但这一次那些人已全部越过,他们也把握了相关证据,所以他们不走正常法律程序的话也可以。
文职人员红印一盖,已阅。
自己看。
……
焦黑的土地上还有着余留的炽热扭曲着空间,四处可见的红砖碎块无声的宣告着自己的苦难。
周全警惕地看着祝訸,准备随时跑路。
祝訸面带微笑地问道:“这火是你放的吧?还……”
“不是。”周全下意识的应道,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现在不是皮的时候。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祝訸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羊羔兔子吧你。
祝訸养气功夫极好,心态很快恢复过来:“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是我国人民,你要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周全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嘀咕,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周全立刻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又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他并没有尝试逃跑,如果是之前的催眠师的话,那么自己倒可以尝试用远星之火突围,但是眼前这个人,可以解除远星之火,已经把周全最强大的底牌给废掉了。
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逃跑,倒不如先停下来想想其他对策。
要是对方只是个普通的持刀歹徒就好了,周全心里一阵感慨:这样我倒是可以跑。
祝訸盯了周全一会儿,周全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目光,最后祝訸开口说道:“你走吧。”
嗯?虽然心里也疑惑,但周全还是二话不说正对着祝訸立刻跑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祝訸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自己只是顺带的而已。
等到周全走远,祝訸才反应过来,周全走了这一片地方的损失费。
呃,应该不用我来背……吧?
祝訸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法律。
突然间感应到什么,祝訸眼神瞬间变化。
“话说既然来了,就出来谈谈吧。”祝訸语气冰冷的说道:“囚徒七者,催眠师。”
“是囚徒新生,催眠师。”之前撞了周全一下的金发外国人走到场中不满地说道。
“噢。”祝訸并不在意对方的不满,而是问道:“这些傀儡是什么人了?”
“天日的呗,这些。”察觉祝訸的杀意依旧强烈,催眠师连忙修改说辞:“别误会,这些都是间谍,没有第三支脉的人。”
说完这句话催眠师才感觉到那些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杀意退去,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吓死老娘了。
说实话她对祝訸的杀意也有些心惊,确实太过恐怖。
天日在准备发动战争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相当大量的准备工作,长达几十年的都有,现在我国国土上有多少间谍,估计者已过万,其中还不缺乏那些以身居高位的人。
催眠师把这些人给控制了属于动用私刑,不符合相关的法律程序。
可他们本就是法外之徒,或者说他们是厌法。
加上催眠师做这件事恰好是恰在着国人的情绪上,至少从道德上来讲并不会有人反感。
祝訸也不例外,当年参与战争的时候长城也有人参与进去,祝訸的父母更身处其中,且全部都牺牲。
所以说祝訸面对催眠师对天日人所做的这一做法并不会加以阻止最多事后说两句公道话,在表面的立场上痛斥对方……竟然不多找一两个间谍出来。
这些天军方、警方、民间高层都在彻查间谍这件事。
不是忽然选择放下,而是机会必须咬住。
不说这么多,囚徒一样是他们要杀的目标。
长城是在法律范围内疯狂的作,囚徒特么是直接在法律红线外疯狂跳动。
两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自然不是说什么两方有什么友好交涉的意愿,等熬过去后第一打的还是灭了内敌。
祝訸只是纯粹能够感知到对方不是本体,一个傀儡而已,杀了对方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祝訸心中确实有点兴趣,天日的人什么时候还和西欧人扯上了关系。
祝訸收起了自己的杀意,想了想说道:“听说,你们囚徒中的木偶要杀孟云出的女儿,但失败了,对吗?”
催眠师小鸡啄米般点头:“对的,那是木偶自己擅自做的决定,所以我们并不知情。”
“呵!”祝訸嘴勾出了个危险的微笑:“你以为出来一个傀儡和我谈话,就可以这么戏弄我吗?”
催眠师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模样:“对呀!”
祝訸眉头微微皱起,揉了揉太阳穴:“真麻烦。”
随着一声巨响,爆炸声回荡在空气中。
藏匿于傀儡体内的炸药轰然炸裂,炸药的力量从傀儡体内由内向外迸发,将傀儡彻底摧毁。
但蕴含强烈能量的冲去波还未继续施展身便受到了限制,在傀儡体内被硬生生地消耗掉了。
祝訸冷漠地扫视过四处散落,堆满一地的肉渣和碎骨:“真脏。”
随后他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一边与对方通话,安排人员前来处理现场,一边向不远处的洗浴中心走去。
嗯,身上被血和肉沫弄脏了,要去洗一下。
至于现场那些,直接被他一团火给全部烧掉了。
焚尸,他干过不少,毕竟在火葬场工作过一段时间,颇有心得。
场中只留灰尘,一缕巧风路过,吹散归去天涯。
而在远处的一座空楼中,老郑头悠闲自得的坐在木椅上泡着茶,身后是数十具尸体,皆是被砍断了头颅,鲜血像是油墨一般随意挥洒在这房间里。
悠然自得与异常血腥两种画面对比充斥着异样的暴力感,让人感觉十分的违和。
老郑头倒了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来到落地窗前远眺自家的早餐店。
早餐店连带着周边的房屋早已坍塌成了一片废墟,而冲出来的长城众人和在废墟外面的长虚鸿三人相遇。
老郑头喃喃自语:“还真是,要走了。”
窗外有风卷过几片落叶,孤独,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