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可算不上悠闲。
暮暮,自然还是非常“暮暮式”地花了大量的时间疯狂撰写着对于天体运行同步仪的条约,写了改,改了再写......最终在绝望中濒临崩溃。没错,她是一位学者、研究员、友谊公主以及魔法谐律元素的使用者,但她对法律起草完全是一无所知。她最后的草案写在一张餐巾上:“让我们一起来建造神奇的魔法钟然后世界和平了我们便会变成好朋友,哦耶。”赛蕾丝蒂娅和露娜对她感到些许同情,将她关于同步仪的详细介绍和几张散乱的“条约草案”一并交给几位资深的小马律师和议员,并吩咐“稍微改动一下”。
暮暮在这几天名声大振,收到了数不胜数的赞美之词。几位中心城的贵族们便趁此机会邀请她来参加他们举办的庆功宴。暮暮出席了宴会,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并将自己的成就全部归功于帮助她完成实际组装工作的神秘博士和其他的员工——然后就消失了,字面意思。她用传送术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台下,只留下惊慌失措的神秘博士独自在台上接受全部来宾好奇的目光。不过好在有小呆和小乖在那替他解围。
至于暮暮,她用传送术回到了天文台。在那里,斯派克、聂克丝和墨斑早已等候多时了。她迅速关上窗,锁上门,吩咐闪雷和日隐任何马都不得进入,并让四侍女为他们在壁炉旁安排一桌简单安静的晚宴……随后,她再也奈不住激动的心情紧紧地拥抱了聂克丝、斯派克和墨斑,就如同一位快要溺死的马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哦,我的天,我真是想死你们了。”她说,尽她最大的努力将他们三个搂在怀里。
聂克丝开心地拥抱了回去。“嘿,这才刚过了五天而已。”她说。话虽如此,她还是很享受能和暮暮待在一起的时光。
墨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才不是呢,小傻瓜。”他说着,紧紧地将暮暮拥在怀里,“她用了一个时间魔法——不是吗亲爱的?室外五天……”
“——室内五年。”暮暮接过了他的话。
“我已经尽可能地陪在她身边了,可是——我只能处在法术外。”墨斑的神情越发柔和。
“哇哦……”聂克丝在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惊恐地睁大眼睛。“天哪……”她依偎在暮暮身旁说道,“那……那一定很可怕。”
“我……我会时不时出来拿些我们需要的东西,还有不停地订外卖——”那确实是件非常方便的事,只要他们的汉堡和炸草条放在时间法术外,即使过了几个月(从暮暮他们的那一边来说),仍然会如同刚出炉般温热可口。“——然后我就会……溜出来,来偷偷看你们一眼,然后提醒自己……我还是你的未婚妻——”她向墨斑耳语道,“而且我也放心不下你们这俩孩子……”她再次拥抱了聂克丝和斯派克。“但我能出来的时间很非常短暂——每在法术外的4.29分钟,我就会失去一整天的工作进度……”她的眼睛湿润了。“那实在太难熬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们我究竟在做什么——”
即使是斯派克看上去也被吓到了。“呃,暮暮你……”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墨斑注视着自己的未婚妻,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和疲倦。五年压抑的工作就为了一个绝密项目,五年的时间都只能和寥寥无几的员工共同度过……他做了他唯一能想到的事,吻了吻她的前额。“安心吧,”他柔声说道,“都结束了,我在这,我们都在这,我们不会在再分开了。”
轻轻地,小不点开始唱起了歌,暮暮在短暂的思索后意识到那便是火鸟唱过的歌谣。那可真是一种相当孤独的生物啊,她心想。但说回来,谁又知道呢?或许在远方,有着同样一只火鸟,正独自坐在巢中,轻声呼唤着致爱之人的归来……
斯派克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嘿,暮暮,我劝你最好赶紧振作起来,”他说,“萍琪她迟早会发现她欠了你五次生日派对。”
暮暮咯咯地笑着。“哈哈,确实如此。”
此时宫殿内的厨房如同经历了一场灾难。萍琪派呆若木鸡地盯着满地的搅拌盆和自己抖个不停的蹄子,口中念念有词:“派对……超感……痛……痛……”
日辉渐渐淡去,皎洁的月光洒向地面,深邃的夜空点缀着点点繁星。在中心城的山顶上,顶着一头彩虹鬃毛的天马降落在此处。她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块上铺了一层野餐布,在稍微看了几眼指南针后,她面向北方卧下。接着她开始穿戴上早已准备好的护目镜、头盔和围巾,并把围巾的一端松垮垮地甩到身后,让它随风飘荡。
她咧着嘴,将一只前蹄指向北极星。
“呜呜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耶~~~”
在已经焕然一新的议会大厅内——现在它已经被永久地命名为天体运行同步室(Synchronicity Chamber)——一位孤独的钟表匠正坐在那捣鼓着一堆滴答滴答、嗡嗡作响的零件。他正努力想搞清楚现在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花了很久时间来思考游丝说的话。很久,很久。
现在是由公主的力量来控制钟的运走了。但所有天体运行管理协会的成员,包括公主,都是这台钟的持有者。他们是彼此同步的,并和所有自然之力紧密结合……也就是说任何一位成员都可能影响钟的走动……
“那只会引起更多问题!”他咆哮道。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垂下头,他认输了,他开始继续拼装眼前的零件。
当小马拥有一个时钟时,那么他便可以知道现在的时间。但倘若他拥有两个时钟,他便不会这么肯定了。此时此刻可能成为任何时刻,或许他正应该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享用晚餐呢。
黎明将至,标志着新时代的开始,和煦的阳光渐渐笼罩中心城。但同往常一样,中心城开始了它单调乏味的一天,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露娜显然不会像普通小马一样毫不知情地开始一天的工作。即使没有天角平面(AlicornPlane)以及在她意识深处天体时钟(Cosmic Clock)柔和的滴嗒声,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赛蕾丝蒂娅错过了她的早餐。作为一位活生生的昼之公主,错过早餐着实是件怪事。起初露娜怀疑是希神在捣鬼,但在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定位魔法后她排除了这个可能——西海国王正在中心城内忙着购物和观光等乱七八糟的事。(毕竟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了)露娜带着些许疑虑,推开了她皇姐的卧室大门……一切真相大白。
这些年来,赛蕾丝蒂娅一直半开玩笑半发牢骚地抱怨——由于太阳的缘故,她早已忘了睡懒觉是什么滋味。(除去她起床升起太阳后又倒头就睡的情况——不过她几乎从不会有时间这么做)不过现在,在暮暮设计的时钟【1】的帮助下,太阳公主才得以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之时。露娜发现赛蕾丝蒂娅就如同一块石头般睡死在床上。四蹄朝天,任由阳光懒洋洋地晒在肚子上。她的脸上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惬意神情,时不时发出一声皇家呼噜。
露娜憋住笑,回想起小时候她们因为贪玩很晚才睡觉,第二天她们的妈妈到房里来叫她们起床的事。一抹狡黠的笑容显现在她的脸上。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附身靠近赛蕾丝蒂娅,猛吸了一口气——
赛蕾丝蒂娅仿佛察觉到什么,眼睛忽然睁开。“你敢?!”她急忙说道。
太晚了,露娜动用全身的力量吼了出来——
“起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咦呀呀呀呀呀啊!!”
四只雪白的蹄子如触电般直直地伸向空中,刚刚露娜冲着它们主人的皇家白肚皮儿狠狠地吼了一通。
下一秒露娜迅速冲出赛蕾丝蒂娅的卧房,像个熊孩子般尖笑着,蹦蹦跳跳地逃开了,又气又恼的赛蕾丝蒂娅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黎明的微光从麒麟云宫的高窗穿透入室。此时的麒麟皇帝正在用餐,一旁的阿宝跪坐着,等待他发话。
几分钟后,郑和放下了筷子【2】,打量了一下毕恭毕敬的阿宝。“你也跟随我那么久了,不必过于拘于礼数,阿宝。”他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阿宝垂下头,依然跪坐着,如鲠在喉。“陛下……”他开口说道,“您能恩准我与您随行,游历如此多巍峨的风物,实在感激不尽。在这期间我也体验到了数不胜数远超想象的奇妙之途……我知道我欠您很多,无以为报!”郑和皱了皱眉。“你提供给我如此难得的机会,而我却使你难堪。我曾希望通过帮助聂克丝公主拯救她的国家以澄清我们身上虚有的恶名……可是我还是——”他抽泣起来,“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原谅呢?”
“你又为何认为我对你所做事抱有不满呢?”郑和说。
阿宝惊讶地抬起头。“陛下?可是自从那篇丑闻……那份报纸……出版后,无论我在何时进入您的房间,您都刻意避免与我对视,甚至转身离开……”随着他的解释,郑和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皇帝陛下此刻正笑得前附后仰。
郑和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停下来喘口气,接着阿宝听到了他意料之外的话。“哦,孩子,”郑和微笑着说道,“我从未因为这件事而对你感到生气。”
“您……不生气?”阿宝在怀疑与希望间辗转。
“真是抱歉,我并不是因为生气而疏远你,是因为我实在不想让你见到我笑得如此失态!”他那洪亮的笑声又一次在大殿内传开。“当那份瞎扯的小马报纸发布后……你的表情,还有你那天真无知的面孔上充满恐惧的大眼睛,我就忍不住——”郑和倒向一旁,捂着肚子拼命地想憋住笑,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阿宝蜷起身,脸热得像刚出锅的米饭(1),他从未想过能够同时感受到释怀与屈辱两种情感。
最终,皇帝恢复了理性,稍微平定了些。“阿宝啊,我的随从、学生以及我的孩子。”阿宝的耳朵惊讶地竖了起来,只有皇帝最喜爱的弟子才会获此殊荣(2)。“每一个生物在其一生中都无法避免染上污点,就如同这次的意外,只不过是你过于天真的表现。但在我看来,那些佞邪之夫妄想玷污你的荣誉,但在你身上并没有起到作用。”一只金蹄子落在阿宝的肩膀上,“只有你能够改变自己。”郑和附身向前:“另外阿宝,从中你能得到的另一个教训就是:宽恕只能够被给予,而不是靠乞求得到的。而获得它唯一的方法便是证明你确实需要它。
阿宝内心被触动了。“谢…...谢谢您,陛下。”他低着头说道。
郑和回到王座上,说道:“现在嘛,阿宝,我记得公主们正在举办个什么‘早餐会’给那些……嗯……‘皇室孩子’们。”他眨眨眼。“你不觉得可以去凑个热闹吗?”
“那我的职务怎么办?”
“那些可以等以后再说,反正有些事也马上要改变了。”郑和神秘兮兮地说道,“另外,你不打算同你的朋友们来分享一下你的好消息吗?”
“什么好消息?”阿宝茫然地问道。郑和示意了一下,于是阿宝看向自己的蹄子。在清晨的阳光下,他的四枚蹄子并排踏在地上,沐浴在温和的光辉中。它们不再是原本黯淡的铁灰色,而是如同阳光般熠熠生辉。阿宝惊讶地吸了口气。
“看来今天便是你为我服务的第一千零一天,”郑和说道,此时阿宝仍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金蹄子,“你一直很勤奋,你不仅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责任上,也未忽视自己平日的修习。此外,你几乎一天到晚都呆在我的宫殿里……很显然,你的蹄子也未接触过地面……
“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麒麟获得晋升,但你无疑是最年轻的一位。我很看好你,我的好学生,”他微笑着说道,“你给我留下的印象相当不错。”
“好了,你已经成长了许多,孩子,我们朝夕相处的时光最终造就了你现在的模样。你尽忠尽职、坚守诚信、乐于施惠,你也慷慨地提供援助——还有通过报纸上的那些照片,”郑和咧嘴一笑,“你也遭遇了不少奚落,面对古训与传统的拘束,你选择视友谊高于一切。这些只是你踏上伟大的人生征途的第一步。你已不再是我的仆从了,但孩子,你现在是我第一个也是最珍重的学生。”
阿宝扬起头看向郑和,似乎内心的情感无从宣泄。“但……但我在地面上落蹄了呀!我在中心城的街上……还有——你不是说因为中心城是在一座山上——”
郑和耸耸肩。“看来是我弄错了。但就像小马说的——‘又有何妨?’,”他笑着说道,“但这个发现可能确实有些许使用价值。我们不少麒麟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在一千天修行期间可以用来放松度假的地方。我想你恰好找到了个不错的旅游胜地。”他想了想。“总比在云上待个三年要舒服得多。”
“但现在,我想你应该还有个早宴要参加,不妨和朋友一起庆祝一下?”
阿宝兴奋地站起身,向着皇帝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郑和咳了一声,阿宝立刻停下脚步。“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陛下?”
郑和示意他走进一点。“我记得在那篇文章里有一张你的照片,关于你……偷偷亲了一匹海马?”
阿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那是因为一个游戏……叫‘转转瓶’(spin the bottle)(3)……?
郑和凑得更近了,笑着问道:“然后呢?”
阿宝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几乎要晕厥过去。但他还是羞涩地笑着。“就像…海盐味的糖。”他坦白道。
郑和深沉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哈,去吧孩子,去吧。”他放过了可怜兮兮的阿宝,目送着他匆忙地奔出大殿。阿宝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开始尝试召唤出他的第一朵代步云。
“唉,我还真是老了,”他叹息道,“算了,即便是不死神明也会有需要去尝试的事嘛。”
蝰·喧鸻穿过长廊大步走向餐厅。“嗯哼哼,哈~~”喧鸻说,“今早天气可真不错,不是吗?”
“嗯,”蝰回应道,“尤其是我们昨天弄出了那么大一堆烂摊子后还能捡回小命确实值得庆幸。不过昨天的滑翔实在是爽爆了。”
“是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中心城周围居然有这么带劲的气流。唔,我貌似闻到了斯派克烤的华夫饼的香味……”
“原来你们在这。”
蝰·喧鸻瞬间僵在了原地,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正是他们的祖父,狮鹫王国的皇帝以及飓风的掌管者。这只巨鸟从大理石制的走廊威严地大步走来,雪白的头高傲地抬着,金灿灿的羽毛在身侧如液体流动般飘动着,他的‘尾巴兄弟’科布拉(Cobra)弓着背蓄势待发。他们压倒性的存在感使得一旁的狮鹫护卫仿佛形同虚设。而皇帝脸上愠怒之色使得他们威严的外表略打折扣。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个表情,至少每次蝰·喧鸻见到他时都是如此,但显然在小马国的这几天使得他的怒容变得越来越明显。
而就在昨天,狮鹫皇帝伊戈(Eagle)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阴沉了。他来小马国参加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多年前狮鹫战役的失利讨回一些补偿,而现在,先不说他根本没从小马公主那儿拿到一个子儿,他居然还要因为议会的愚蠢决定而为该死的小马发明的破闹钟工作到永远。
蝰·喧鸻还太过年轻,无法控制风——除了滑翔风,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它,读懂它,但即使是喧鸻也无法轻松地驾驭它。据他们所知,天体时钟的出现只会让爷爷的工作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在他们看来,他们的皇帝外公只不过是个爱发牢骚的臭老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嘿,外公。”喧鸻抬起头直视着他说道。
“我在到处找你!”狮鹫皇帝咆哮着,有如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的威吓。
“我听说你去寻求小马国公主的庇护,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寻求,是已经获得了。”喧鸻说。伊戈和科布拉似乎都受到了惊吓,伊戈的眉毛几乎都要翘到头顶上去了。
“赛蕾丝蒂娅同意给你政治庇护?”
“事实上,”喧鸻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小马守卫,“是露娜同意的,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一下我们的护卫兵。”夜骐守卫有些不乐意地扇了扇他们的蹼状翅膀,蹭了蹭蹄子,但也没说什么。
老狮鹫努力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他脸上的神情从失望转为疲惫,又转为忍耐,最后再次变回他一贯的严肃表情,说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可不是把戏,外公,”喧鸻说,“我们申请了移民,从公主那儿寻求到政治保护,以防止你再把我们拖回去。”
顿时皇帝科布拉·伊戈全身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羽翼和眉毛在怒火中颤动。他怒视着喧鸻,吼道:“你个缩头乌龟!废物!杂种!为什么这么做!”
喧鸻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忧伤的神情。“你都说出了这种话,还问我为什么?”他外公的喙啪一声合上了,“废物,缩头乌龟,懒蛋,你给我取了十几个名字,但每一个听起来都貌似不怎么像‘外甥’。”他嗤笑了一声,耸耸肩。“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爸爸也没有。他将我抛弃,把我留在你身边。而你肯收留我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是飓风的皇帝,而他是克朗(Clans)的亲王,你这样就能将两大势力牢牢掌控住。”狮鹫皇帝的眼睛随着喧鸻细致敏锐的分析而瞪得越来越大。
“但我与你所想的不一样,我不够聪慧,不够明智,不够‘贵族’——”他在空中比划了一对引号,“——就像一位高贵的狮鹫所应该的那样。你甚至就因为一份不起眼的小马报纸上针对我们的杂文就想让我和蝰接受地狱般的惩罚——那是针对我们,不是你!”他叹了口气。“所以,我们不希望将我们无限的生命都浪费在你管教的生活方式中。”他飞起来,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宫殿,“我们仅仅是来到小马国匆匆一瞥,就足以确信这里的生活才是我们想要的。”
“完全同意。”蝰应和道。
他的外公对他的宣言致以一笑。“那又是什么使你如此确信在这的状况会比原来的要好呢?”
“当然是聂克丝公主。”喧鸻回答道,仿佛这是世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闯祸了。我的意思是,闯大祸了——不是报纸上无关痛痒的‘难堪之事’,而是个非常非常重大的灾难。尽管如此小马们还是原谅了她,公主们原谅了她。她获得了第二次机会,为此她也证明了自己。尽管还有一些小马厌恶她,甚至痛恨她,但是大部分小马都给予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如同那时他们原谅了露娜一样。我对自己说:‘那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而你呢?你甚至还没有原谅那个五百年前说过你坏话的吟游诗人!”喧鸻瞪着伊戈,怒吼道。后者有些畏缩地低吼着,那样子活生生像个受到惊吓炸了毛的猫。
“看来你确实认为这里的生活更好。”科布拉接过伊戈的话,“但你也要想想看你的那些朋友会怎么看你吧,一位狮鹫的太子舍弃了自己的领土与名誉,屈尊来到小马国定居......你会让他们误以为你是为了一些国际......”
喧鸻呸了一声。“就我这么个十几位国王候选者之一、四个皇帝候选者之一的太子吗?”他嗤笑道,“即使是皇帝的一位管家知道的‘重要机密’都比我知道的多。”
“另外会有不少狮鹫会非常乐意见到我离开。”喧鸻苦笑着说,“并不是所有狮鹫都在窥视着你的皇冠,外公。少了我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你能够控制以巩固自己的皇位的皇室血亲而已。”
科布拉仍在极力规劝:“你舍弃了太子之位,你将不再有皇室提供的住处——”
“里面一堆易碎的破烂玩意,谁原愿意住啊。”喧鸻如是说道。
“再也没有皇室津贴了——”
“说得好像你们之前同意让我花过一个子儿似的。”喧鸻面无表情地抱怨着。
“更没有侍从来照料你了——”
“呃......你的意思是‘监视’我们,对吧。”蝰和喧鸻同时翻了翻白眼。“说真的,放弃吧外公,跟你在一起的生活重新赋予了‘镀金鸟笼’另一个意思。”
“那你在这又有什么可做的呢?”伊戈的语气已经几近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