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毕竟是陈国九皇子。”以祁霄的身份地位,他能怎么帮?只怕有心无力吧。何况情爱一事捉摸不透,唐绫如何能信他?信他能蠢得抛却身份地位,冒着杀头的风险,帮唐绫、帮大周?
秦氏与都事府暗通款曲是大忌。唐绫和祁霄这样……岂非更甚?
唐绫一眼便看穿了黄泽献的心思,含笑说道:“正是因为我和祁霄情投意合,祁霄帮我并非为了权力,陛下才能放过他。也因为祁霄无权无势,陛下才更会护着他,毕竟秦氏若倒,公孙氏就会一家独大,他还得扶一个起来。”
黄泽献无声喟叹,即便唐绫所言所料皆是真,他还是心中难安,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情投意合”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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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祁霄这边,钱冲、李生、王堂一,这三个名字被池越点了出来。
“他们之间可相识?”
“钱冲是西平人,而王堂一出生浦阳,两人一东一西,都以剑出名,又年纪相若,江湖上常将他们二人做比,不过没听说他们两人相熟。这个李生是齐国刀客,近年来游历三国,四处寻人挑战,跟另外两个应该也不认识。”
“都不认识,你又怎知他们都与秦氏有关?”
池越笑起来:“猜的。”
“……”祁霄还以为可以寄希望于玄机营的探子,没想到池越居然靠猜的。糊弄他吗?!
“殿下莫生气,且听我解释两句。”
“好,容你两句,说。”
池越被祁霄瞪了一眼,不敢再嬉笑:“名单上八人武功都不错,不过这三人是只身入京,而且明面上与朝廷毫无干系。谋害朝廷命官,可得找个艺高人胆大的才行吧。”
祁霄看着池越,手指点在桌面上,轻敲出声,摇头说:“你的猜测无法说服我。池越,你最好别耍小聪明。”
“不敢不敢,殿下问话,我怎敢不仔细禀告。”池越微微低头,一派乖顺,又说,“殿下可还留着之前我画的那张地图。”
祁霄点了点头,地图就收在书案上。
池越取来,指了指地图,说道:“李生所住是齐国商盟会馆,在屏湘坊,而钱冲和王堂一都住在宣正坊中。”正是当初祁霄他们查罗瑜案时,推测刺客逃离的两个方向。
如此推断才算有理。猜的是什么鬼?
“池越,下次有如此需要我追问再三的事,就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了。”祁霄收起地图,似是随意地说了那么一句,可声音冷冷的,池越听得明白。
“是。池越不敢了,殿下息怒。”池越脸上连乖顺都收敛了,默默的,也冷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正色严肃。
“走吧,先从这个李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