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摇头:“说四处转转。”
“随他去吧。”
“爷,今天一大早,华溪别院送来了帖子。”
“哪儿?”
“唐绫唐公子差人送来的。”
祁霄这才反应过来,同会馆西跨院原来有个优雅的名字,叫做华溪别院,里头住着个“灾星”唐绫,呵,这难不成还怕他把他忘了吗?
“有事?”祁霄扫了一眼宗盛递来的帖子,没接。
宗盛只得将帖子收了回去:“没说,上面只邀爷午膳时候过去。”
祁霄轻轻挑眉:“请我吃饭?不去。”
祁霄在仰熙斋无所事事,他们毕竟不是在楚王府,有校场、有马场,就算不出王府也不至于无事可做,宗盛以为祁霄会憋不住要出门,却始终没等来祁霄开口,弄得宗盛跟在祁霄身旁也无聊的很。
“愣着做什么?收拾东西。”
昨日从入元京城,下午一直在东市闲逛,晚上又几乎是宿在绾琴斋,临近寅时才回的同会馆,他们的行装都还堆放在偏厅里没来得及收拾。
祁霄说要收拾还就亲自动起了手。
“爷,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了。”
“无妨,闲着没事嘛。”
祁霄离开雍城时吩咐了轻车简行,可一路从雍城到元京路途遥远,日常吃穿用度的随便一收拾就是好几大箱子,祁霄临行前瞧着这些累赘十分不悦,但他是楚王,一贯都是“骄奢淫逸”,只能全装了车带来了元京,经过了昨天夜里,祁霄才觉得,他带的实在太少,钱银带太少了。昨夜光是陆方尽一人喝掉的酒就上百两,若不是有老五和老七两个冤大头在,祁霄都不知道陆方尽要怎么回家,堂堂陆大将军赊欠酒钱说出去可太丢人了。
楚王府不穷,除了封地,祁霄这几年还有其他的产业且经营有道,是抚州数一数二的富户,只不过比起珠光宝气、金玉贵器,抚州府远远不及元京,想要在元京城里装浮夸,祁霄拍马都追不上赵祎那样的真浮夸,再装恐怕是要东施效颦了,他得另寻他法。
祁霄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突然拿到一个狭长的盒子,祁霄端在面前愣愣地看着。
“爷?”宗盛好像从来没见过祁霄突然走神发呆,盒子里放到应该是那把奔马图折扇。
唐绫此人瞧着人畜无害,实则心思颇深,最懂“投其所好”,一把折扇、一袋糖丸,便好似能收买人心了。现在连祁霄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总在帮他了。
祁霄没有打开了盒子,突然干笑了一声:“当初若收了那枚扇坠子,倒是能值不少钱,好歹能请陆方尽喝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