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是。”
“他们是无辜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我都是因为你。”
“我承受不起,有这么多人因我而死,还不如我自己先死!”
“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没有用,我对你一番真心,可你却还要责怪我。对,我是邪魔外道,我杀人不眨眼,而且我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
她吸取了一把剑扔出,他竟然真的接了,还把剑尖指向她。
“我再问你一次,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
“我师父师娘也是被你所伤吗?”
“是。”
“定逸师太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反正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邪魔外道。你杀我呀,你不是想要维护名门正派的声誉吗?你杀我呀,杀了我一个就不会有人再死了,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从此就天下太平,你杀我呀,我叫你杀了我!”
他冲吼了一声,冰凉的剑真刺过了她的肩膀。
好痛,她真的好痛,就算长剑穿肩的伤再痛也不及那颗被刺碎的心痛,他的东方姑娘就在这一刻被他杀死了。
“令狐冲,不不――――”她突然睁开双眼从那个恶梦中醒了过来,太可怕了,为什么又在做这个梦,这个月她已经好多次做到这个恶梦,在梦中她心爱的人用长剑刺入了她的肩头,那种痛楚就在她醒来后仍旧似乎久久留在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总会做这么可怕的梦?但为什么这个梦看起来这么真实?这真的就会是他们的未来吗?
她慢慢坐起身,冰窟的寒冷早已经适应,这几个月来除了听佛经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但她还是找到了些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周围的十几块冰块被她用指力雕成一座座晶莹的冰雕,有兔子,凤凰,小狗,还有――――他。
她走到那坐人形冰雕前轻轻抚摸着冰雕的英俊面庞,虽然手上触及的是冰凉但却让她感到心中那一丝丝的甜意。
和他一起行走江湖的那段时光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她心中一直害怕,她在害怕他自己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敢告诉他自己就是正道的死敌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在他眼中她既是豪气干云的侠少董方伯,又是柔情似水的女侠东方白,但是他若知道她就是大魔头东方不败还会怎么对待她?
和他一起笑傲江湖是她心中的梦想,可是真的可能吗?刘正风和曲洋的下场一直在提醒着她,一日江湖终身江湖,想要退出江湖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自己和他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正道弟子,真的有可能共结连李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曲洋,他会变成下一个刘正风吗?
他会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对他另有企图吗?会像那个恶梦中那样对自己拔剑相向狠狠刺向她吗?不,不要这样,她宁可在这个冰窟中被囚禁十年甚至一生,什么千秋霸业对她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心中曾记得有个爱他的东方姑娘就可以了。
“令狐冲,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曾经爱过我就好了”她用纤纤玉指划过冰雕的脸颊道。
“方证大师,请看在贫尼的面上放圣姑下山吧,如今山下令狐少侠带着如此多的江湖豪客要求灵鹫寺放人,乘还未发生大规模流血以前放任大小姐下山就可免除这场血光之灾”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女尼道。
“定逸师太此言差矣,那女子就算不是东方不败但也是魔教的二号人物,她若是脱困那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死于她手中,你如何能肯定我们将她释放后她不会为报复大师囚禁她数月之仇下山指挥那帮乌合之众杀上来”一个一身青衣的黑脸道士冷然道。
“余观主说得有理,师太,此事事关重大,那圣姑任盈盈在魔教地位尊崇,连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都要忌她三分,如今杀是杀不得但也不能贸然将她放了,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一个四十多岁面带紫气的儒生在一旁道。
“是啊,方证大师你身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可不能一念之仁就放这女魔头下山,虽然不知是谁误传灵鹫寺困住了东方不败这魔头,但是如今如此多的邪魔外道共聚山下,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我左冷禅为维护武林正义绝不会顾惜自己一条性命的”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一脸阴沉道。
“阿弥陀佛,各位不要再争下去了,贫僧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任大小姐只是在本寺坐客而非囚禁,在下已经决定今晚就放她下山,此事不必再议了”一脸宝象庄严的方证大师说罢便起身告辞了,定逸见方证愿意放圣姑下山心中欣喜,走之前狠狠瞪了左冷禅一眼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