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伴随着腥风一同袭来的,还有一阵嘶鸣声,虽然看不真切,但顾厝断定,破门而入的是两条吐信毒蛇。
手中短剑自下向上撩起,只听得“噗嗤”一声,两条长蛇几乎同时被斩断。
但顾厝却没有乘胜追击,在挥剑的同时就做好了后撤的准备,斩断长蛇后就果断向后纵跃。
果不其然,虽头被斩断,但自蛇身的断口处,有大量毒液喷涌而出,落在地面上后又快速汽化,一时间西偏厅之内毒雾弥漫。
顾厝知道不能在房间内跟偷袭者缠斗,于是闭气疾步冲向另一侧的窗户,团身撞碎窗户跃出房间。
半空中,顾厝强自扭转身体,勉强躲过了又两条毒蛇的噬咬,落在院落之中。
匆忙间他抬头望去,看到暗淡的月光下,一胖一瘦两道身影站立在西偏厅的屋顶上,两双幽绿色的眸子盯着顾厝,充满了阴毒。
“尔等何人,竟敢夜闯县衙,谋害本县尉?”顾厝将短剑横在胸前,厉声喝问。
倒不是他有意摆谱,实在是对上两名异人心里有些没底,所以打算先搬出自己县尉的身份压一压对方,也顺便警醒在衙门值夜的衙役。
“嗤,一个代行县尉,连朝廷的批文都没有,也敢在此狺狺狂吠?”那道瘦削身影出言嘲讽,“巴蛇,下去把他缠出来,在这不好动手。”
“晓得咯,烙铁头。”名为巴蛇的肥胖身影口中应着,身形却忽地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顾厝只觉自己侧后方劲风袭来,他反手一剑斩出却斩了个空。
巴蛇虽身形臃肿,却意外地非常灵活,并且速度极快,侧身躲开了顾厝的一剑,随即就如蛇般缠了上来。
顾厝挥剑格挡,却不想这胖子的皮肤上生满了细密的鳞片,上面还附着滑腻的黏液,致使短剑根本无法切实砍中,连砍几剑都偏斜了出去。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顾厝的身体已然被巴蛇的四肢紧紧缠住,也不知这胖子是怎么发力的,竟然直接抱着他跳跃而起,越过西偏厅的屋顶,向县城的东南角掠去。
直到此时,听到顾厝怒喝的值夜衙役们才赶到西偏厅,领头的正是先前给顾厝搬案卷的杨冷。
“顾县尉被掳走了?完了完了,县尉大人要是死了,我这案卷不是白搬了?”看着在屋顶上起起落落,逐渐远去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杨冷暗自嘀咕。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急匆匆地去向澹台县令汇报去了。
县衙内的鸡飞狗跳暂且按下不表,单说顾厝这边。
他虽然被巴蛇的四肢束缚住,但依旧没有放弃反抗,无奈巴蛇裸露在外的四肢上分泌出来的黏液太过滑腻,让他有力无处使。
就在他挣扎的过程中,巴蛇与烙铁头已然带着他来到了县城的东南角,一头扎进了废弃多年的城隍庙中。
据传十几年前,丰岁县的城隍爷塑像无故崩塌,然后那一年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旱,不少佃农颗粒无收,不知饿死多少人。
原主的父母也是在那一年被饿死,顾三千捡到饿得奄奄一息的原主,于心不忍之下,将其抱回家抚养长大。
当时,人们纷纷来求城隍爷开恩降雨,却毫无用处。
于是熬过了灾年的老百姓便不再信奉城隍爷,城隍庙也渐渐衰败下去,成了如今这般残破的模样,只偶尔有流民乞丐过来暂避风雨,近些年连乞丐也不来了。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