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早的不一定是富人,而一定是有事情要做的人。
冯布启早早来到客厅,是要第一时间见到杨淑珍,要她帮忙阻止李灯取消今天的追悼会。
只有开完追悼会,他才能安心地离开,或者说跟老怪物斗法。
追悼会原定在上午八点举行,冯布启五点就站在客厅里!
五点一刻钟天意穿着跟冯布启一样的衣服走过去,挨着哥哥站在客厅门口。
从家里到追悼会现场只有半小时路程。
李灯定于六点三刻出发,提前一小时到。
按照李灯的作息习惯,一般六点起床洗漱,吃东西,但今儿他会早一些起来的。
可是兄弟二人站到六点一刻,还不见杨淑珍和老怪物,兄弟二人就有些慌了。
难道已经取消追悼会了?还是昨天的事睡过头了?
追悼会不能迟到。
就在他们毛椒火辣的时候,李灯走出来了。
他看见兄弟二人披麻戴孝站在客厅里,脚步一下子沉重起来,脸上的表情格外痛苦,这又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日子。
兄弟二人见李灯走过来,远远地就跪在了地上,弯着腰流着眼泪。杨淑珍走出卧室就望见大厅里这一幕,赶紧下楼去招呼阿姨们出来。
五六个人站在一边,看着愚蠢兄弟二人趴在李灯跟前,气氛相当沉重。
“你们给我站起来!”
李灯用拐杖点地,流着眼泪。
“你们死了爹,我李灯失去的何止是曾孙儿,心比你们还要痛。”
李灯拿拐杖吩咐佣人,“把他们给我扶起来。”
杨淑珍和六七个佣人赶紧把愚蠢兄弟扶起。他们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动。只听李灯说:
“收拾收拾吧,我们去追悼会现场。”
说到这里,李灯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拉住冯布启的手,心疼地说,“孩子,你几天没吃东西,这可不行。”
然后对杨淑珍说,“去拿点吃的在车上垫补。”
“我不饿。”
“哥哥,你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钟天意眼泪汪汪地说,“在国外小妈欺负你,饿肚子就可怜了,如今回到家你还饿肚子?”
钟天意说到此嚎啕大哭,就追悼会现场搬到家里!
“弟,”冯布启抱着钟天意泪如雨下,“我们自幼没了妈妈,如今没了爸爸,我亲爱的爸爸呀……。”
在场的人无不下泪!
李灯坐在椅子上宛如一个可怜的孩子!
“哥,你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
“你还真是铁打的吗?”
李灯一手拍着大腿,一手用拐杖敲击地板。
“你们在国外饿肚子,那时我李灯不晓得,如今儿个我还在,让你们饿肚子那就是我李灯无能。”
“你们不心疼自己,我还不心疼你们吗?”
“天意这孩子问我李灯这一生缺什么呢?我什么都有!唯独就缺人口,这是我李灯家的不幸啊。”
说到此抹了一把老泪。
西门欢看着硬汉子抹眼泪,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那种开心比中五百万大奖还要兴奋。
这时候杨淑珍拿着牛奶,面包和一些饼干走过去递给钟天意,示意他劝冯布启吃下。
其实钟天意才是最饥饿的人,昨天吃的东西全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