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嘴边,呆如木鸡似的、一点一点、像品咖啡一样喝酒。
然后把杯子轻轻地落在台面上,看着思绪飞舞的墨掉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了解女人。”
“是。”
“你不懂女人。”
“是!”
“你不了解女人不懂女人就不要评论我们女人。”
“知道了。”
“女人是高贵的,是伟大的,是你们男人想象不到的一种境界。”
“境界?”
“当然。”
“一部分女性朋友确实很优秀,还有一部分女性朋友境界很低劣……。”
“就说那方莲姐吧。”
“谁是方莲姐?”墨掉故意问,“你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方莲吗?”
“我是有一个既不同天也不同地的姐姐,既可以姓赵也可以姓钱,还可以姓孙……。”
“这话怎么感觉在骂娘?”
“对!百家种千夫指!我要说的方莲就是西门欢的大嫂,丽人院的老板娘,牛山林第一夫人杨梅。”
“方莲就是杨梅,杨梅就是方莲吗?”
“她在孤儿院长大。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伟大的慈善家,一个非同凡响的母亲,我向她致敬!”
“为什么?”
冯玉耳没有看墨掉,而是两眼平视窗外,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沉寂在无穷的回忆之中。
“在孤儿院只有方莲是一个手脚健全,身体健康,还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娃娃。”
“重男轻女,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她父母是大二学生,他们只懂得享受不懂得生命和担当,生下方莲之后遗弃在路边,被园长抱回了孤儿院。”
墨掉感到很惊讶,在地下世界并没有听到关于方莲的身世,也没有人提及过,方莲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冯玉耳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而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墨掉,你知道这些年我跟死鬼西门欢混在一起,我在你眼里真的在鬼混吗?”
“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方莲长大之后到外面打工,夜里老是浮现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
“有感情了!”
“她就请假回孤儿院看望弟弟妹妹。”
“他们都好吗?”
“在火车上,方莲认识了一个男人!”
“谁?”
“李士。”
“李士?”
“地产接班人。”
“方莲被他骗了?”
“李士一表人才又是海外归来。他能说会道出手阔绰!”
“用外面迷惑方莲?用甜言蜜语骗方莲,用金钱收买方莲,三管齐下?”
“这就是你们男人。”
墨掉自己撞在枪口上,无话可说。
“他们到达目的地后,李士带着方莲走进飞来春大酒店春之分店开房……。”
“女娃娃出门在外要特别注意安全,尤其陌生男人的话不能信!”
“现在知道你们男人的话不能信了?现在知道你们男人坏了?”
“男人确实坏,可是你们女人要经受住考验!”
“帅哥荷尔蒙横飞女子能理智?谁个女子也把持不住!”
“我们不争论这个,继续方莲下半生……。”
“下半身?”冯玉耳盯着墨掉问,“你很想听?”
“想听!“
“我偏不讲。”
“为什么?”
“你在诱惑我。”
“可能吗?”
“想想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你牙根儿就嫌弃我。”
“我是说……。”
“最好别解释,”冯玉耳独自饮下酒,叹口气接着说,“两个人一住就是一月,在离开的时候李士给方莲一笔钱!”
“多少?”
“你不是视钱财如粪土吗?”
“方莲开心吗?”
“不开心你管她?”
“她后来怎么样?”
“孤儿院还是原来的孤儿院,但是增添了不少的弟弟妹妹,拥挤的孤儿院是一排十来间矮矮的人字瓦房,屋面与院坝十公分落差,地面是夯实的泥土。”
“下雨的时候不就成泥浆了吗?”
“院里是水,屋里是黏脚板的泥巴,房屋到处漏水,院长和管理孩子的妈妈就用塑料薄膜搁在弟弟妹妹的床上,这样他们的床和身体就不会淋雨。”
“下雨天他们就不落地,一直在床上待着?”
“弟弟妹妹在泡开的泥土里走动,把地面踩得稀烂。”
“跟方莲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不知道!”
“她在哪儿长大的?”
“孤儿院。”
“孤儿院就是她的家,她能不为平穷的家难过吗?她能不为弟弟妹妹的遭遇感到心痛吗?”
“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既然出门在外享受到了幸福,何必回到那里徒增烦累。”
“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