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过激反应吓得冯玉耳突然缩进被窝,“你指着我喊什么?”
“对不起!”墨掉赶紧笑脸相迎,去握冯玉耳的手,“你讲的跟真的一样,我…。”
“不要碰我,”冯玉耳推开墨掉的手,“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扶我起来!”
墨掉赶紧把冯玉耳拉起来靠在床头,“别讲了,靠着休息吧!”
“我不困。”
“看电视吗?”
“我还想喝酒。”
墨掉伸出四根手指,“玉耳小姐,你今早喝了四斤高度白酒。”
“不喝酒我就感到痛苦。”
墨掉深有体会,当年大哥哥陈鱼雁和冯玉耳结婚离开之后,把自己关在屋里难受,就借酒麻醉自己,忘记痛苦,因而说,“我知道你心里苦。”
“让我麻醉吧。”
“玉耳小姐,你……。”
“你怎么哭了墨掉?让我麻醉吧。”
“如果酒精能解除你的痛苦,我,我……。”
“你只管拿酒!”
墨掉又拿来一瓶茅台酒和一包花生米,“今日让你喝个够…。”
“我没有明日了。”
墨掉斟上酒,递给冯玉耳,“那就学古人:今朝有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走起吧。”
“墨掉,你真好,这么好的酒……。”
“是爸爸妈妈买的,”墨掉接着冯玉耳的话说,“要你喝最好的酒喝。”
“让我死而无憾吗”冯玉耳怪怪地看着墨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想听吗?”
“想!”
“牛山林是被罗姗害死的,是六雷下的手。”
“他们好歹毒!”
“所以牛山林死得很可怜。但是他从看门老爷子那里借的钱至今没有还啊。”
“命都没有了,老爷子上哪里要棉袄钱?”
“我没有漠视生命,而是说看门大爷活很不容易,但他是个好大爷。”
“好人一生平安,逢凶化吉,遇事陈祥!”
“还别说那五十块钱买来的棉袄,让我有幸认识了死鬼西门欢。”
“棉袄联姻?”
“连你个头。我说的是棉袄成精。”
“你瞎说。我们是无神论者,棉袄怎么成精呢?我看是你和西门欢成精了。”
“这你就不晓得了,西门乐是死在煤井坑道下的,就是闹顶砸死的。”
“何为闹顶?”
“就是地下开采中,上部矿岩自然塌落现象。但牛山林之死是人为。”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当我跟死鬼白睡在一起?”
“你还知道什么?”
“先别管我还知道什么,就说牛山林被砸死之后,血水浸湿了身上的棉袄,在地壳挤压下,他升华了。”
“升华是什么意思?”
“牛山林没能出土火化,土埋,灵魂直接去到地府参加轮回转换考试。”
“他考得怎么样?”
“监考官看到他的情况,十分同情。”
“考试还有同情分?”
“牛山林一生虽无贡献,但也无过错。吃苦受累是人必有的一道劫,也就不足为奇。但他的苦,他的难,他的痛,他的一切不幸是人为。他不知道,也没有抱怨,气馁,而是怀揣善良奋力前行,因此被再次轮回成人!”
“然后呢?”
“被派到田思路当保安。”
“为啥被派到田思路当保安?”
“田思路是地府省市红灯区。”
“红灯区?”
“你连这个都不晓得?”冯玉耳看着墨掉问,“你真不知道?”
墨掉摇摇头。
“把酒倒上。”
墨掉赶紧把酒满上,把酒杯递到冯玉耳手里。
“你真是枉为男人,连红灯区都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
“你去过田思路吗?”
“没有!”
“红灯区就是妓女把红灯放在窗前,故此吸引顾客。说的简单直白,就是你们男人鬼混的地方。”
“我晚上去看看……?”
“不许去!”
“为什么?”
“我爸爸妈妈要是看见你去了,就不会让你走进我的房间。”
“他们怎么会看见我呢?”
冯玉耳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僵硬的口气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
“墨掉,你答应我!”
“我答应!”
“你要是背着我去红灯区怎么说?”
“我就不是男人!”
“烂掉最好。”
墨掉见冯玉耳怪怪的,于是斟满酒,把酒杯递到冯玉耳面前,“一切都在酒中!”
“红灯区在每一个城市都有,那里最能考验男人的意志,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的魅力。”
“怎么讲?”
“你说你漂亮,我说我温柔,她说她好看,谁说了都不算。”
“谁说了才算?”
“钱!”
“为什么?”
“田思路的女人就是省市的楼板价,客人多时,有市无价,没有顾客光顾,有价无市,她们的收入在青春,她们的失败就是同行厮杀,年轮更迭便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这么说你明白吗?”
“好像明白了。”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怎么好像明白了?”
“我明白了。”
“牛山林在那里当保安的时候,认识丽人院老板娘方莲。”
“方莲?”
“就是西门欢的嫂嫂!”
“几嫂?”
“大嫂!”
“他们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