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知道六雷追杀牛山林的全过程,还真不知道另有人暗中使坏,致使牛山林背黑锅,因而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年我跟死鬼白混是吗?”
“别生气,来来来……,”墨掉赶紧把咖啡杯端到冯玉耳嘴边,“先喝口咖啡润润喉,讲得口干舌燥怪不好意思。”
“还真是话说多了有点口干头闷。”
“那就别讲了,睡一觉起来我们再聊?”
“你跟我睡吗?”
“不不不,”墨掉站起来退到一边,“你那死鬼男朋友要是知道了,我要挨打,你要挨整,搞不好要出人命。”
“墨掉,我跟你开句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哎,知道你嫌弃我!我现在讲得起劲,完全没有睡意。”
“担心累着你嘛!”
“说起那牛山林我就停不下来。”
“不是不稀罕说他吗?”
“想到他悲惨的人生我又可怜他。”
“别哭,”墨掉赶紧给冯玉耳抹去泪水,“只要你不怕累着,就继续讲,我洗耳恭听。”
“牛山林怕那些务工男人回家收拾他,于是日夜兼程往外跑。”
“他跑得动吗?”
“什么意思?”
“他跟那么多少妇、大龄女青年好身体不虚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但凡鬼混之人不但精力旺盛,两腿还格外灵便。”
“是吗?”
“死鬼白天不来晚上来,下雨不来天晴来,如果没有旺盛的精力和灵便的双腿,他能做到吗?”
墨掉一边点头一边思索,“这婆娘确实没有白混,总结得很到位,”因而总结道:
“看来鬼混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强壮的身体。”
“跟死鬼在一起如果没有强壮的身体是混不下去的。但一旦跟死鬼在一起死也不想离开。”
“会上瘾吗?”
“死鬼比活人解风情,野鬼比家鬼有情调,死鬼懂得照顾人,总言之,死鬼坏女人爱……。”
“常言:你这个死鬼,真坏!”
“对对对,我经常这么说西门欢,我妈妈也常这么说我爸。”
“牛山林这个人除了六雷追杀他之外,还有谁祸害他?”墨掉怕惹火烧身,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谁?”
“罗姗。”
“那些少妇,大龄女青年怀孕到底是谁干的?”
“其实都是那些当干部干的。见她们的男人外出务工去了,于是仗势自己有钱有权,百般勾引她们上床。”
“还致使他们怀孕。”
“见她们的男人打回来了,就把责任推到牛山林身上?”
“他要是碰了那些女人跑了,我还原谅他,可是他压根儿就没那本事和机会。”
“是哪些人在抹黑牛山林……?”
“都是罗姗出的主意!”冯玉耳接过墨掉的话说,“当然还有那个做药材生意的人。”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花钱造谣,酝酿气氛。那些干部一项快活了还不担责,谁都把责任推卸到牛山林头上。”
“他这一跑不就背上一口黑锅了吗?”墨掉紧盯着冯玉耳问,“你说他傻不傻?”
“古人常说:人走霉运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
“就算是别人冤枉他,他也不该跑啊。”
“不跑等死吗?”
“死!”
“那些打工的男人回家证实看自己老婆、女朋友怀孕堕胎,还不要弄死他?”
“他可以辩解嘛,还可以……。”
“大道理就不要说了,”冯玉耳打断墨掉的话问,“你知道他离开尼西过的是嘛日子吗?
“什么生活?”
“要我娓娓道来呢,还是一概而过?”
“娓娓倒出来。”
“那日,牛山林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票,坐凌晨的车离开。他见时间尚早,就住在小旅馆里。”
“睡过头,没赶上车?”
“他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钱不见了,就去报案……。”
“警察怎么说?”
“问他的钱是在宾馆里丢的呢,还是出去吃饭的时候丢的,他居然说不清楚,你说他傻不?”
“怎么就说不清楚呢?不会警匪一窝吧?”
“这个我暂不说,就说牛山林身上没钱以后,就爬火车往前走,到了羊城,他饿得不行了,要饭到工地门口。”
“怎么样?”
“看门的大爷好心肠,就给他钱,他却不要钱。”
“他肚子饿,要馒头?”
“大爷拿来两个白馒头递给他,他还是不要。”
“饿傻了?”“当时大爷愣住了:一个叫花子不要钱,也不要馒头,他要什么呢?”
“对呀,”墨掉附和道,“牛山林要什么呢?”
“他要工作。”
墨掉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但看门大爷把他看了又看,一直在寻思。”
“寻思什么?”
“这个叫花子与众不同嘛。”
“然后呢?”
“他把牛山林让进屋,拿水给牛山林洗脸,找来换洗衣服,然后吃饱,让牛山林在工棚睡觉。”
“睡醒之后呢?”
“下班之后,大爷带着他去见工头。说明情况,工头看在大爷的份上留下了牛山林。”
“他干活怎么样?”
“干活倒是蛮力,对大爷也蛮感恩,可是工期结束的时候,工头留他到其它地方去干活,他却不去,偏要拿着钱往省市走,说是要去找弟弟西门欢。”
“心中有亲人,无时不挂念”
“罗姗跟六雷私奔之后,牛山林悄悄回了一趟老家,在饭店听到弟弟做了教师,又破格提拔当了秘书,主任,然后借杨小妹五十万,在信用社贷五十万消失一事,未敢回到林正义的出生地,想必西门欢上省市找他和父亲去了。”
“原来如此。”
“他拿着工钱来到火车站,买票往省市走,可是……。”
“怎么啦?”
“一来车票贵,二来买票的人太多,准备趁夜色爬货车走。”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