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墨掉端上来一盘花生米,一碟卤牛肉片,一碗鸡爪爪,一瓶一斤半装二锅头。
冯玉耳见了欢喜得不行,“哎呀呀,真痛快!”
冯玉耳还没等墨掉摆好,就伸手来拿酒,抓花生米吃喝开了。
墨掉拦住说,“玉耳小姐,这是我们聊天说话的下酒菜,你要慢慢地吃着,悠悠地喝着,慢声细语地说着,才能体现出谈天说地的情趣不是?”
“你今儿个好骚包,”冯玉耳怪有意思地说,“我要是有朝一日病好了,就跟你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
“玉耳小姐,你快快打住这种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宜…,尤其在闺房说这种话不雅,不雅你知道吗?”
“哈哈,”冯玉耳大笑道,“没想到你连个女人都不如。开句玩笑就把你羞成这样?我要是身体健康,穿个既显山又露水的性感衣服,你还不要钻进地缝?”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好了再说可以不?或许那时候我胆量就上来了,或许那时候我就不害羞了呢!”
“唉,我是没有好起来那个时候了。”
冯玉耳太瘦,脸上无肉无光,就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墨掉也就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种绝望与痛苦。
于是斟满酒,“你先喝口酒,吃口菜,言归正传如何?”
冯玉耳端起酒杯一口而尽,捻了两颗花生米丢在嘴里,看着墨掉嚼,“今早你好可爱!”
“你说西门欢是好人,出了名的大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怎么会被他骗了呢?说话的时候他父亲,哥哥,三个嫂嫂都在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无人不信。”
“他都说些什么了?”
“父亲和哥哥出门打工之后,西门欢在老家念高中,努力学习外,还照顾留守老人。”
“自古就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主要是善良,热诚,乐于助人!”
“对对对!”
“一开始,父亲和哥哥还会寄钱写信给他,后来不但不寄钱了,连信也不通了。”
“为什么?”
“哥哥在最后一封信交代,如果有什么事就写信给一个叫周…,周…,周会计的人,或者余定海!”
“为什么?”
“他们是本地人,是父亲的朋友!”
“地址还记得吗?”
冯玉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周会计给西门欢寄学费外,还按时寄生活费,帮他完成了学业。”
“再后来呢?”
“再后来西门欢毕业参加工作,分配到镇上当教师!”
“铁饭碗!”
“可是他不参加学校老师组织的不教学只打麻将的精神,就被排挤在外。”
“孤立他吗?”
“对!说他不合群,不合众,是个爱冒皮皮的假积极分子。”
冯玉耳喝下酒,吃几块牛肉片接着说道:
“西门欢没有朋友,就只好躲在屋子里看书学习,备课改作业,后来参加考试,居然得了第一名。”
“学生考第一名吗?”
“他也考了个第一!”
“老师还考试?”
“全市考干。”
“考干?”
“相当于现在考公务员。当时山区却从教育系统提拔干部。”
墨掉来劲了,赶紧递上酒杯,“先来一杯,然后继续。”
“西门欢被分配到区衙门当秘书,后来又当办公室主任。”
“这么牛!”
“这个时候有个干部女儿长得不怎么样,据说两个胸很大,以此为雄。”
“为雄?”
“就是以此为资本。”
“祸害西门欢?还是拉他下水?喝口酒…。”
“算是奖励吗?”
“对!”
“那女子先跟前秘书谈情说爱,别人调走后,又跟后秘书恋爱。”
“换一茬秘书谈一回恋爱?”
“你们男人新鲜劲儿一过,也就厌倦了。”
“谁叫她不长进!”
“你是说她要跟办公室主任恋爱吗?”
“对呀,跟秘书谈不成,就……。”
“主要是她没有编制,仰仗父母是双职工,家里又是动迁户!”
“有钱没有才,别人看不起她?”
“所说你们男人既要好看的,又要漂亮的,还要解风情有才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西门欢不是很优秀吗?”
“所以她转身跟办公室主任西门欢谈恋爱。”
“谈得怎么样?”
“当时追求西门欢的女人不少,唯独那个女人来得更猛烈。”
“怎么个猛烈法?”
“上来就要跟西门欢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只要同意立马领证结婚,房子和钱不是问题。”
“西门欢怎么做的?”
“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早生贵子?”
“不!他一直想着外出务工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一走就是十几年,为何不回家?不回信?”
“他怎么做的?”
“首先说他刻苦读书为个啥?”
“升官发财!”
“不!家人团聚好好地生活。”
“确实是好人。”
“如今父亲和哥哥下落不明,他一个人在家成亲享福心里好过不?”
“听你这么一讲,西门欢还蛮有情有义的。”
“在美人面前还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你说我冯玉耳嫁给他可以不?”
“要是要得,就是死…。”
“说呀!”
“就是你这病来得不是时候!”
“墨掉……。”
“别哭,喝杯酒,吃肉!”
“西门欢对那女子说他刚工作不久,手里没钱,念书时还有借款!”
“他向那女子借钱?”
“对呀!”
“不合适吧。”
“人家是动迁户官二代,有的是钱!”
“西门欢怎么说的?”
“不答应!”
“为什么?”
“女方出钱结婚他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怕同僚嘲笑他吃软饭,没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