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丝听说方莲要搬家,因而回忆到当初大学毕业,父母又是花钱,又是托亲戚关系,千方百计把她弄到衙门工作,而她呢?
辜负父母一片心意不说,连招呼都没打就跑到省市找那个旧相好!
旧相好却因为前途问题,跟老领导的女儿结婚生子了。
因而,她在省市也多次摞窝。
因为她不甘心,非要做旧相好地下情!
但是后来还是被那女人发现,召集众闺蜜拔了她的衣服,一顿好臊。
弄得她身败名裂,无家可归,死于异乡……。
回忆到到此,柳丝丝潸然泪下。
方莲走过去挽住起柳丝丝的手,摇头叹道:
“唉,我的柳妹妹,你那些算事儿吗?为情而死,应该赢得掌声!”
方莲看着大家问,“你们说是不是?”
“为情而死,应该赢得掌声!”冯玉耳响应道,为此鼓掌。
其他人也鼓起了掌,“为情而死,应该赢得掌声!”
方莲接着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过了三十,怎么保养都无法改变身体上的变化。
尤其是我的职业,虽不经受风吹雨淋,又不日晒月照,吃得好穿得,还耍得好,应该是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啊!
其实不然,我方莲的身体和心早已被无情的岁月掏空了。
“从九五之尊搬出去之后,你住到哪里去了?”冯玉耳问,“是那个哥老板帮你安排的住处吗?”
九五之尊是年轻漂亮女人的天堂,也是年轻漂亮女人的坟墓。
千万莫要在最舒适的环境下度过最年轻的时光!
那里让我感到满足,同样让我一文不值。
我在那里除了享受之外,得不到一点有益于自己身心健康的东西。
所以我一直在地府反省自己,为过去的事情忏悔。
原以为哥老板帮助了我,其实他害了我。
他让我在九五之尊变得更加堕落,沉迷于金钱,贪婪地享寿,把自己装进虚幻的世界里。
那个地方是我的伤心地,也是我火化成灰忘记不了的地方。
从那里出来之后,我到龙湖区租住在一室一厅房子里。
穷日子过得极其简单,但很有味道!
可是心里一直无法接受如此大的落差,我人生怎么就这么快淘汰了?
既然女人是水做的,是拧不干的。
我努力地去适应眼前生活,还一次又一次地劝说自己,一个孤儿能有今天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可是安逸富足的日子接受不了急剧下转的清苦生活。
我怕自己不再是自己,于是走出去,把身上唯有的一部分钱捐给我的老家——亲爱的孤儿院,让我的弟弟妹妹好好地活着。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破罐子破摔,我就可以敞开胸膛跟他们耗日子,耗死他们。
那个哥老板把我从九五之尊弄出去,原以为换一个地方,他就可以跟我好,把我好好地养在外面享受,可是不是,他一直没有露面。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系,上哪里去找他。
我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醒了再睡,不需要接待任何男人,这样的日子极无聊,但又适合我眼前的现状。
没有任何事情做,我就到街上去逛,走了一天路,吃一路小吃。
省市最好吃的是豌豆凉粉,嫩嫩的,但又很有嚼劲,吃起来酸爽,我一口气吃了三碗。
走着回到出租房,躺在床上看电视。
夜里八点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敲得很响的那种,像收高利贷的家伙,生怕镇不住人。
我心里很是火大,在猫眼里也没看到人,以为敲错了,转身回到床上。
但又不甘心,时间的流逝让我的心变了,没有那么自信。
我又走出去,打开了门,却看见一个男人酒气熏天地坐在楼梯上。
他看见我把门打开,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我的房间,快得像一只黑猫。
我没有关门,站在桌子前问,“你是哪一个?为什么跑进我的房间?”
他抹了一把脸,好像坚持不住了,就往厕所跑。
吐天哇地出来,我见他脸上满是冷水,或许就是这手冷水,他清醒了,走到我跟前。
“你就是方莲?”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就是我以后的主人。
我说过不管他是谁,只要给钱,我就把他当皇上一样伺候。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倒来蜜水喂他,给他泡脚,按摩,洗脸,漱口,把他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他那双眼睛怪怪的,像在看一个模糊世界,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看。
“你真好看!”
我没有说话。
“你真漂亮。”
我要是年轻好看,我要是漂亮会来这个地方吗?
但是我马上又想到在孤儿院的生活,看见我的弟弟妹妹,他们还没有吃晚饭,饿着肚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