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周子林呢?”
根据材料证明他是无辜的,最后释放出来,解除冻结资金。得知吕素素为了他的事情把命搭进去了……。
“他有何反应?”
他带着儿子从公墓门口一步一磕头,跪到吕素素坟头,鲜花祭拜,哭得死去活来。
祭拜回家之后,不知怎么了,好像痴呆神经一样,十天不说九句话,孩子高考结束那天,他失踪了。
后来有人在寺里认出了他,才晓得他出家当了和尚。
“你怎么不跟他去当和尚呢?”方莲说,“搁下妻儿当和尚典型的不负责任嘛。”
“我就说男人靠不住,靠不住,得以潇洒的时候,那神气啊,把女人哄得团团转,遇到点打击就逃避--,”冯玉耳鄙视地看着西门欢说,“你怎么不去当和尚呢?你应该去,你去了世界就太平了。”
“他去世界怎么就太平了?”方莲故意问,“玉耳妹妹,我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你们想呀,那杨妹子,吕素素有好结果吗?我就不说了,因为我自甘堕落,跟他也就罢了。关键还有他没说出来的女人,哪一个跟他鬼混好门子经了?所以说他不去修行,就是我们女人的灾难。”
“我本来也要去的,可是我心不净---。”
“吕素素走了你要找年轻妹子续弦?”冯玉耳挖苦道,“当然心不净。”
“不是的。”
“那是什么?”
“我实在静不下来。素素死的时候是那么的悲惨,她父母---。”
“你是为吕素素呢,还是为她父母没入佛门?”
“人去不复生。为她父母即为她。”
“难不得你能当地府土地局干部!”
方莲,罗姗,柳丝丝为西门欢竖起拇指。
“你干得漂亮,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男人至少不担心父母。”
后来,岳父母怄不过,相继生病走了,我按照他们的遗嘱捐出所有财产,收拾好行李,按照吕素素的心愿,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找一个好姑娘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方脸接过去问道,“于是就找到了玉耳妹子对吗?”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西门欢回忆说,“我走到火车站,忽然想起我的爹娘,因为我在老家的时候,母舅家有人来找过我们,我没有认他们。”
得知父母年轻的时候在省市打工,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死了,我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对他们的事进行一次走访,目的只有一个,认祖归宗,坟前上炷香。
于是掉头回去,还没上公交车,一辆黑色小车从后面开过来,从我身上轧过,我就这样死了。
死之后,我连夜坐小火车来到地府报到,却得到通知,要参加轮回转换考试。
“你紧张吗?”冯玉耳问。
“我紧张得要死。”
多年不摸书,我哪还记得这个公式那个定律,单词也忘完了,心想要完蛋,但是我还得硬着头皮上。
我走进那个圆形考试宫,只见里面全是人,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整整齐齐站在一起,宛如千万人练站姿。
我挤到圆形宫中间电梯,那个电梯可以载十来辆卡车,四壁看似通透,其实是玻璃,每一层都站满人,我在八十一层轮回转换站考试,监考官是一个美女。
监考美女笑眯眯地,非常和蔼,她看着手里那张纸单问:“你就是西门欢?”
“是的。”
“你在地面世界借朋友和信用社的钱了?”
我大吃一惊,心想这下完犊子了,失信失到地府来,那还混个球,于是鼓起勇气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着说,“人在做,天在看,地在藏,你所做的事,天地人都是晓得的。你在地面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常常听到: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打断她的话问,“我西门欢应该遭何报应?”
她看着我保持微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能在地面世界借到钱,还能从信用社贷款,这足以说明你人品不错。”
“当然啦,你在地面世界做的那些事我们都是晓得的,所以你遭到的报应是——地府土地局局长一职。”
西门欢说到这儿冯玉耳回头看看大家问,“你们也有过轮回转换考试?”
除墨掉都点头了。
冯玉耳就问墨掉,“你怎么没点头,难道说你没有经历过轮回转换考试?”
“我是地面世界的活人,还不是死鬼。”
冯玉耳搞不清自己是人是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于是又问,“三位姐姐,你们还记得轮回转换考试的经过吗?就像西门欢说的那样?”
她们点头说,“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那我怎么一点影像都没有了呢?”冯玉耳两手抓头发,从手缝里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正义走上前牵住冯玉耳的手,“你别害怕,记不得就记不得,没啥子了不起。将来,我说的是将来,你一定会参加轮回转换考试的,到时候可要争气考个高分。”
“林伯伯,可以补考吗?”
“补考?”
冯玉耳立马笑着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不满你老人,我爹爹给我请了八位高级老师补课,也就是八对一,对我全方位培训指导,我能考上986,那就一定能顺利通过轮回转换考试。”
“那就好,那就好,”林正义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看着西门欢问,“欢欢,玉耳说的你也听到了,她问的正是我要问你的,你能说说吗?”
“我的个拐拐,”方莲惊讶道,“姜还是老的辣啊!爹看似是在了解吕素素的事情,其实是在关心玉耳妹子出处,既然是这样,西门欢,你就说说吧。”
西门欢又该怎么说呢?